第六章 感情受挫(第1/2頁)
章節報錯
我們家的門口是單獨蓋的廚房。山東人愛吃煎餅,我們家烙煎餅這個活都是我來做,弟妹還小也都不會。所以我都是在家人晚上睡覺了才開始做,一次要做一個星期吃的,每次都要做幾個小時。
我告訴大陸廚房在那裡,讓他有時間就過來陪我,他幫我燒火,陪我聊天,這樣就會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他不會燒火,弄的滿屋的黑煙滾滾嗆的他眼淚汪汪,有時弄得一臉灰。有他的陪伴我在不知不覺中就烙了一大盆面,也感覺不到累,還幸福感十足。
有一天晚上我們又約好了,我活了比平時少一半的麵粉,其中我給大陸做了一張小的,烙的乾乾的,脆脆的,他兩張手像拿紙一樣,在中間咬了一口“嗯,好吃的,原來這個餅這麼脆,這麼香啊,我以前吃過一次,咬起來很吃力,累的牙齒痛”。我對他笑笑說“現在是熱的所以脆,放涼後就有勁道了,所以不好咬”。
“那為什麼不做脆的呢”?“脆的比較幹,不好包菜,涼了以後就軟了可以包很多菜在裡面”。“這樣不包菜也很好吃的呀”。“嗯我們把它當成主食,要填飽肚子的,而且我們包的都是辣椒跟菜,這樣更容易吃飽”。哦。我們真是南北差異太大了”。他燒火也比前有進步,開始他一會大火,我說火燒得太大了,煎餅要烤焦了,他馬上把它熄滅弄得滿屋都是煙,我說涼了他再加火。
現在學會了,會一點一點往裡加火。所以不知不覺我就做好了。我收拾好以後把煎餅放到屋裡,一看家裡的人都睡著了,我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拉著他就往外走。我們手牽手的走著,太晚了應該沒有幾個人發現。
因為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又來到那個土堆上,坐了下來。天氣不冷不熱,靠在他身邊看星星,看月亮。“真舒服!我都不想回家了,他一看錶快十二點了,拍拍我讓我快點起來,我賴著不想起。“你再不起來就麻煩了”。我趕快爬起來問“怎麼了”?他笑笑說“十二點就意味著是半夜了,半夜會出來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推了他一下“你就會胡說八道”,有你在我才不怕呢。“知道你膽子小嚇唬你的”說著他幫我拍打一下屁股上的土,再拍打一下自己屁股上的土,塵土飛揚。我捂著嘴笑了“我們是跑這裡吃土的呀”。
時間過得太快了他把我送回家以後,就趕緊回去了。我輕手輕腳地把門開啟,靠在門框上看著他離去。我看到家裡人都進入了夢鄉。我才偷偷摸摸地上床了。
第二天我娘看我做的煎餅怎麼這麼少就問我,我跟她說“每次少做點,多做幾次不就行了嗎,後天我再做,今後我每次只做吃三天的,這樣還不會累”。
我娘說“我管你做幾天的呢,只要你不嫌麻煩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爸爸說,“對,只要不餓著我們就行”。他們哪裡知道我有人陪著才不會累呢。
我們或早或晚,幾乎每天都能想辦法見一面。我告訴他,今天晚上老時間別忘了來我家裡幫我燒鏊子。哦!我知道了,這一次我還是少做點,做完了我們就可以跑出去。
我們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老地方,我一看這個老地方怎麼跟原來不一樣了,平平的像個凳子一樣。旁邊的雜草都沒有了,我還在琢磨著,他已經坐上過去了,又招呼我快過來,“過來做”,我說“這裡怎麼變樣了呀,好像被別人佔領了,肯定有人來過了”。他說“嗯,肯定有人來過,那個人就是我啊”,“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昨天晚上天剛黑我就來了,我把這裡整理了一下,也不會有蟲子爬過來了。
因為有一次不知道是什麼蟲子趴在我的腿上,把我嚇了一跳,現在草都被他拔光了,肯定不會再有蟲子了”。這傢伙太細心了,這是一片荒涼的土溝邊上,他能整理的如此乾淨利落真是有心了。
我簡直太開心了。我說“你不能弄得太好了,太好了真的被別人佔領了,我們就沒地方去了”。他說“你看見有幾個人往這邊來的,人家誰沒有家呀,只有我們偷偷摸摸的到這種地方來”。“我就喜歡到這地方來,這裡安靜自由,又沒人看見,只有月亮星星,陪著我們多好呀”。
“好,從此這裡就是我們約會的老地方”。我們很默契的四雙手一起對擊了一下“就這麼定了”。
以這樣的方式他來過我家好幾次,我家裡的人沒有一個人發現。時間長了被鄰居們看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就怕傳到我孃的耳朵裡
這段時間我上班沒有遲到早退過。但是沒有以前表現的積極了。科長每天開會也沒有多少新話題,除了表揚一下這個同志,批評一下那個同志。開會內容非常枯燥乏味。今天開會他又“犯病”了。沒講幾句他就扯上我。
我上次說的那個同志,腦子不但沒有清醒,而且更加的胡塗,上班也沒有積極性了,整天就知道談戀愛我今天不點她的名,是想再給她一個機會,我希望她知錯能改注意影響。這時候好多人齊刷刷地望我這裡看,看來我想裝也裝不下去了。可是他還沒有直接提我的名字,我還只能忍一忍再說。我還是故作鎮靜坐在那裡,眼睛盯著窗外,不朝他們看。心裡在想。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還要過他這一關!他算老幾!我談對像與他何干,他就是某運動中的一分子。沒有文化,講話囉哩八唆的,重複來重複去,沒有一點水平,整天黑著臉走路一陣風,聽說他會打人,我們食堂職工都有點怕他。食堂裡天天都開會,大多數都是階級鬥爭,政治思想教育,現在他把我當典型了。
我想我爸爸整天為自己是三代貧僱農出身感到驕傲自豪!那個時代就是越窮越好。我也是為自己的家庭出身貧寒,身板挺的很直!從來不低頭。不管怎麼樣我身正苗紅就是不怕他。至於大陸的出身,我們現在只是戀愛,又沒結婚,就等於還沒有定性,更不應該怕他。我咬牙切齒的忍著。
散了會別人都往外走,我還坐在那裡不動。科長走過來說:你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我心想完了這下要徹底攤牌了。
“你談對像了是嗎”?
“是”,
“家裡人知道嗎”?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