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

後半夜下起了雨,一道縹緲的紫色纖弱影子從學院大門一閃而過。

淅淅瀝瀝的小雨吹得城西那棵許願樹某些剛剛生出的細小枝幹微微顫抖。

當然,那些粗壯的樹幹還是紋絲不動,一直堅守在這裡。

這課許願樹平時和普通的大樹沒區別,但枝幹上卻綁著一根又一根的紅繩和小物件,每年有無數男子和女子來此許願。

而最後能得償所願的人不知佔幾成,估計少之又少,畢竟世事無常。

可那樹枝上的紅繩,和寫著心願的牌子卻一直留了下來。

也許,就有某個想著自己年輕時候願望的老者過來,睜著渾濁早已不復明亮的老眼,哭的肝腸寸斷。

唐凝行走在雨幕間,哪怕頭髮和裙子被淋溼了依舊不在意,那雙漂亮的紫眸彷彿染著一團火焰一般。

她一路小跑,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和激動。

趁著附近沒人,腳下運作靈力輕輕一躍躍向半空,身姿輕盈無比彷彿仙子一般,又似乎=一隻靈巧的蝶。

唐凝渾身溼透,但那種精緻的小臉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紫衣小姑娘仰著這樣一張漂亮的小臉,彷彿飛似的穩穩落在一根粗壯無比的樹幹上。

少女一隻手扶著樹幹,腳下小心翼翼的挪動,手中拿著一物尋了空位,彷彿捧著什麼奇珍異寶似的放上去。

這才舒了口氣,臉上勾起十分明媚燦爛的笑容,讓人移不開眼。

唐凝一雙美目帶著一股十分明亮的光彩,滿含期盼和幸福,她輕飄飄落到地上,仰頭看著自己放上去的東西,口中喃喃自語:

“不管什麼神佛也好,信女今日便也迷信這一次。

只願年年歲歲如此,生生世世平安,心願——可成。”

說完之後,她立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才離開,微風吹過,剛剛她掛上去的赫然是一串玉質風鈴帶著一塊木牌。

那木牌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木料,但背後卻刻著比翼鳥,正面則寫著字:“執手相結髮,白首永不離。”

想來,這便是她深夜冒雨前來許下的心願了。

而那玉質的風鈴明顯是手工雕琢,刻著蕭炎、唐凝兩個名字,在微風下發出叮叮玲玲的清脆聲響。

與此同時,半夜忽然醒來的蕭炎似有所覺,躺在床上凝視窗外的月光發呆,忽然想起什麼,拿出唐凝給他的盒子。

蕭炎小心翼翼的拆開,只見盒內紅綢之上,正託著一方精緻無比的玉佩。

玉佩上面火焰彷彿活物一般栩栩如生,中心則是蕭炎二字,玉佩上面是一個精巧細緻的同心結,下方則打了個繁複的絡子。

蕭炎愣了愣,伸手摩挲那玉佩,這雕工,凝凝大約是練了很久的吧?一看就是手工的。

而那個同心結……怪不得唐凝沒有早早給他禮物,這個同心結也把她的心思詮釋的太明顯了。那小姑娘可不臉皮薄?

宋代林逋有一詞名《相思令》,內容是: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送迎,爭忍有離情?

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邊潮已平。

由此,同心結的寓意便是呼之欲出,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