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澹澹地開口:“這次,我不僅要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還要將城中所有的朝廷人馬,屠個乾淨。”

話音剛落。

虛空之中出現了雨滴落入水池之中的“叮冬”的聲音。

隨後,有一個小小的雨滴,出現在司空鼎的眼前。

而這個雨滴,在頃刻間的功夫,又化身成了千萬個雨滴。將環繞在司空鼎周身的那些符文,全部給包裹了起來。

又是一個叮冬的聲音。

這些符文,全部被這些雨滴給迅速腐蝕掉了。

司空鼎的眼神之中閃過極大的驚恐,不敢置信地說出三個字:“沉太師。”

一身素白的沉太師走了過來:“司空兄,你已然對朝廷重臣出手,按照規矩,我也可以對你出手了。”

“你這分明是在故意引我出手。”司空令眼神冰冷,“你們這些文人,果真奸詐。”

李北玄說道:“兵法有云,兵不厭詐,如今太師在此,你還是束手就擒吧,這樣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白蓮居士看著沉太師很詫異地感嘆:“也只是十年未見,你竟已經突破到了二品。”

沉太師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修為,只是笑得很溫和:“論天賦,我不如你。我只是把你們用於世俗爭鬥的時間,用在了修行上罷了。”

“呸。”司空鼎很不服氣,“論天賦,你的確不如我們,但也不是因為你努力修行,是因為你有個好爹。他定然是強行拔高了你的修為,才讓你在今日得逞。”

沉太師依然是很平靜的笑:“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那麼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這飄渺山宗主的位置,你是留不住了。”

“你真要殺了我?”司空鼎質問道,“你忘了我們當年的情義?”

“沉家從不殺人。”沉太師說道,“我會把你帶回京城。”

司空鼎看著李北玄說道:“我可以去京城,但你要留給我時間,殺了李北玄,殺子之仇,不能不報。”

“晚輩之間的怨,你又何必插手?”沉太師說道,“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

“你沒有兒子,你怎會理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司空鼎嘶吼道,“如果你今日阻止我殺了李北玄,那麼你就是我的敵人。”

沉太師澹澹開口:“我雖沒有兒子,但我可是有女兒,我也是要找女婿的。”

這句話一出來,不僅僅是司空鼎震驚了,就連李北玄自己都震驚了。

這什麼意思?

沉太師是把自己當成女婿了。

真不知道這是一件開心的事情,還是一件難過的事情。

白蓮居士也不由得眉頭緊鎖,冷冷的盯著李北玄,心中罵道:“怪不得這狗男人這麼熟練,竟然連沉向仁的女兒都不放過。”

沉太師開口說道:“前輩的事交給前輩,晚輩的事交給晚輩。過去的事交給過去,未來的事交給未來。咱們,只談當下。你只需對外聲稱要閉關十載,把宗主之位暫時交給白蓮居士,我留你一條性命。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你這一身的修為怕是要廢了。”

司空鼎沉默良久,還是決定暫時忍下去,就看著沉太師說道:“我跟你回京城。”

沉太師輕輕抬起手指,虛空之中,浮現出一個雨滴。

這顆雨滴,以極快的速度進入司空鼎的眉心。

司空鼎冷笑道:“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竟然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