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白袍寺監牢的路上,李北玄詢問沉懷義:

“世子現在怎麼樣了?當他發現自己如此信任的三叔,想要殺自己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

沉懷義不由得苦笑:

“那混小子,知道真相之後哈哈大笑,說他三叔聲稱要殺他,只不過是為了演戲。還說,就算自己真的你能為野火道而死,也心甘情願。”

“這入戲太深了吧?”李北玄都有點佩服野火道的洗腦能力了,“野火道到底使用了什麼手段,竟能夠如此蠱惑人心。”

“咱也不知道啊。”沉懷義感慨一聲,“若是野火道的人都這麼頑固,那對咱們來說可是個壞訊息。”

李北玄:“沉大人覺得,他們下一步會有什麼行動?繼續找別的妖獸嗎?”

“還真不好說。”沉懷義說道,“這次就看看能不能夠從柳老三的嘴裡,問出點什麼。”

白袍寺監牢。

柳三叔坦然自若地盤腿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李北玄走進了:“柳大人,聽說你找我。”

柳三叔起身說道:“不錯。”

“柳大人有何見教?”

“我是想救你一命。”

李北玄笑了:“救我?”

柳三叔道:“加入野火道吧,否則,灰鴉會讓你付出代價。”

“灰鴉?”李北玄問道,“下一輪計劃的幕後主使?”

柳老三說道:“野火道人才輩出,你即將面對一個跟我一樣可怕的對手。”

沉懷義譏諷道:“柳老三,你有點東西,但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多。現在不就老老實實的呆在我這裡嗎?”

柳三叔大笑:“這就是我想告訴給李大人的,灰鴉的可怕之處就在於擅長隱藏。他有可能是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比如說,沉大人。”

沉懷義笑了:“你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

“拙劣的手段往往很有用。”柳三叔道,“李大人你要小心了,你可要小心了,可別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手中。”

“多謝提醒。”李北玄微笑道,“柳大人還有別的要說嗎?”

“李大人,我奉勸你一句。大乾的江山,早晚就是我們的。”沉懷義的語氣很堅定,“如果你想加入進來,還有機會,等灰鴉的計劃成功了,一切都晚了。”

李北玄不以為然:“你的人之前就跟我說過同樣的話,我現在不還好好的?我不管你們到底是什麼赤鴉,還是灰鴉。所有的烏鴉,我都一網打盡。”

柳三叔繼續勸說:“如今坐在皇位上是昏庸無能之輩,與其支援他,不如支援我們宗主。“

“那你也得告訴我,你們宗主到底是誰?”李北玄試探性地問道,“武親王?還是秀親王?”

柳三叔大笑道:“那這就得李大人親自的去調查了。不過可以告訴你,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位,都要比龍椅上那位強。”

“那可不一定。”李北玄說道。

柳三叔的眼神之中帶有不屑:“如今的皇上,膽小怯懦,只想著自保。如果放眼整個九域,你就會發現,如今戰火不斷,不吞掉別的國家,就會被別的國家吞掉。”

李北玄負手而立,怒聲駁斥道:“九域之內,國家眾多,難免會有一些國家的君王喜歡發動戰爭,四處侵略,掠奪資源;還有一些妄圖稱霸整個九域,讓其他所有國家都臣服於他。但是,整個九域還處在和平年代。”

“和平?一派胡言。”柳三叔繼續製造恐慌,“千年前那場浩劫,很有可能會捲土重來,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必有亡國的危機。即便我們野火道不動手,他也守不住手中的江山。”

李北玄道:“如果是妖族入侵,那我們也只能夠奮力抵抗。但若是在太平盛世,守住邊關不讓外地入侵;穩住民生,讓老百姓安居樂業。讓整個國家平穩發展,這已經足夠了。”

“足夠?遠遠不夠。”柳三叔野心勃勃。

“那你有沒有想過,很多老百姓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根本沒有你那麼多所謂的野心。”李北玄說道,“有時候什麼都不做,比做什麼更難。”

柳三叔微微怔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堅持自己的鷹派作風:“世界的本質就是強者生存,不進則退,如果你固步自封,遲早會被別人給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