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白袍使者回復,“此事是由定北侯提出來的。”

“他跟鎮國公向來是政見不合,此時參他一本,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赤鴉鬆了口氣。

“那咱們怎麼辦?”白袍使者問道。

赤鴉沉吟片刻:“讓他們做好準備,提前劫獄,務必保證那廢物死在我的手裡。”

“我這就去辦。”白袍使者拱手說道。

鎮國公府。

得到訊息的鎮國公,坐立不安。

他知道兒子不可能再走出詔獄,但也不想讓他這麼快的死。

趕緊叫人把二弟和三弟叫過來,共同商議此事。

柳二叔寬慰道:“大哥,誰都不想讓桐兒出事,可是他大逆不道,早晚都有這麼一天,你得接受這個結果。”

鎮國公眉頭緊皺,不願意接受:“這混小子本性並不壞,是受到了野火道的蠱惑,才做出此等愚昧之事。我原本想找聖上求情,看看能不能將他一生困在牢獄之中,留條性命。但要是現在公開審問,很可能明日就要被推到菜市口,到那時便再無迴旋的餘地。”

柳三叔說道:“大哥,不如我去找找李大人,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也許會有迴旋的餘地。”

鎮國公道:“還是我親自過去吧。”

“大哥,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去了就容易辦錯事,還是讓我去吧。”柳三叔說道,“有機會的話,我想再去勸勸桐兒。如果願意回頭,幫李大人抓住野火道的宗主,戴罪立功,或許還有條生路。”

柳二叔也說道:“還是讓三弟去吧,大哥,你還得在家保護小櫻桃呢。”

鎮國公點點頭:“也好,你速去速回。”

西廠。

柳三叔來找李北玄,面帶笑容,非常客氣:“李大人,怎麼突然要升堂了,不會是在他身上有新的發現吧?”

李北玄嘆了口氣:“是你們的老仇家北定侯咬著不放,皇上下了旨,我們也沒辦法。”

沉懷義也說道:“柳老三,不是我說你。你要真喜歡照顧晚輩,那就趕緊找人生個娃,好好教他做人,別跟柳桐一樣。”

“沉大人,都這個時候了,柳某著實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柳三叔嘆了口氣,“桐兒他娘死的時候,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我既然答應了,就得盡到叔叔的責任。”

“知道的,你是他叔叔;不知道的,都以為你是他爹。”沉懷義跟柳三叔比較熟,說起話來比較隨便,“你們家的風言風語夠多了,你要是稍微注意一點,也不至於被人抓住把柄,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五品營繕郎。”

柳三叔又嘆了口氣:“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我只想問問,桐兒他還有沒有救?”

“沒有。”沉懷義回答得很乾脆,“過了午時,他就要被帶到白袍寺衙門,你要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柳三叔哀求道,“能讓我再見桐兒一面嗎?”

李北玄問道:“柳大人不會是想劫獄吧?”

“下官不敢。”柳三叔拱手道,“下官只是想勸他不要執迷不悟,早點悔改。”

沉懷義說道:“柳老三,別費事了,這小子嘴硬得很,不是你能撬開的。”

柳三叔還是想努力爭取:“沉大人,看在咱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

“皇上的旨意,誰來也不行。”沉懷義再次拒絕,“你回家跟鎮國公說一聲,接受事實吧,他的好兒子,難逃一死。”

午時三刻。

白袍寺正式開堂問審。

現場氣氛十分蕭殺。

公堂兩側的衙役,面容嚴肅,身披青衣,頭戴黑帽,手中拿著鞭棍,高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