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啥時候開始,皇太極做事情就開始處處想著自己的後路。

這一次,依舊如此。

在聽到錦州大火已經被撲滅了之後,皇太極的腦子裡下意識就出現了天啟帝朝著他衝鋒而來的身影。

所以下意識的,在做完了安排之後,皇太極就跟自己最信任的人透了底。

只要一息尚存,那麼回了瀋陽,回了遼陽,回了老家,作為努爾哈赤四子的他,總有出頭之日。

無他,只是因為努爾哈赤老了,更是失去了他的雄心壯志。

代善已死,莽古爾泰孝道不全的情況下,努爾哈赤只有他皇太極一個選擇。

然而皇太極恐怕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在他猶豫的時間裡,一支騎兵在大淩河的對岸,疾馳而去。

“得,這建奴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居然沒有來大淩河周邊查探。”

朱由校看著身後的夏允彝調侃道。

騎兵在短距離的趕路上,效率遠遠超過其他的兵種。

特別是朱由校的人馬帶的口糧也僅僅三日,算得上是輕騎簡出。

雖然朱由校知道霍去病那一套,在遼地玩不轉。

可這不代表著朱由校這一波伏擊,是想跟霍去病一樣直接蕩平敵人老家。

朱由校之所以輕騎簡出,唯一的目標就是,搶了建奴的後軍,順帶給建奴再上一層心理陰影。

讓建奴徹底死了南下的心思。

老老實實的在朱由校的暗示之下,成為大明手中的利刃,去為大明掠奪土地,去給大明的出兵,提供名正言順的理由和藉口。

所以輕騎簡出,提升機動性,自然是朱由校的最優之選。

然而哪怕是女真人先走了一天,根據沿途建奴的遺留物來估計,建奴的主力部隊,此時甚至可能已經落在了大明騎兵們的後方。

這還是建立在朱由校帶領的人馬繞了遠路,從大淩河的彼岸趕路的基礎之上。

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緩和了一下寒冬之下帶來的麻木,朱由校勒停了戰馬,帶著麾下騎兵們停留在了團山山腳之下。

團山並非是什麼高山,卻也延綿數里,屏障一方。

如今建奴還沒有一點動靜,朱由校就已經到了。

這反倒是讓朱由校的心中敲起了鼓來。

建奴,該不會是換了個方向吧?

此時的建奴在怎麼著也該知道錦州的大火被控制住了的事情,皇太極那孫子膽子那麼小,有沒有一種可能,那貨已經開溜逃掉了?

手指敲擊著自己的肩甲,朱由校覺得,這種事情很有可能。

皇太極本就是個曹操似的性格,卻沒有曹操那般的果決和戰略意識。

加上吃過虧,自然而然的就變得有些膽小。

朱由校的判斷還真就猜對了,皇太極可不就在想著後路麼?

夏允彝聽著朱由校的調侃,嘴角抽了抽。

星夜兼程,輕騎簡出,五千人就想撬動建奴氣勢洶洶的主力部隊。

更想著斷了建奴的糧草後勤。

要不是提出這個想法的是多次讓建奴吃大虧,而且多次以少勝多大勝回師的朱由校。

夏允彝都想要罵上一句瘋子。

誰他孃的能想到,敵人會先自己一步,追到自己的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