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衙門當中的事務繁多,如果魏公公說不明白的話,那就散了吧!老夫還得去忙呢!”

魏忠賢雙眼眯起,看著一臉不耐煩的駱思恭,低聲道:“駱都督,莫非你真不知道咱家來找你到底是什麼事?”

駱思恭搖了搖頭,沉思片刻後道:“我們三人,身上各自擔著不同的任務,雖然同為陛下託付的輔政之臣,但是你我往來並不算多。”

“所以老夫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才會讓魏公公你這麼大張旗鼓!”

張維賢打了個茬,挑著眉道:“駱都督,既然你真不知道這事情,那咱們回你的錦衣衛衙門裡,好好談談這事兒!”

“是極是極!”

魏忠賢點了點頭道。

聽著這兩個宛若謎語人一般的同僚,駱思恭的眉頭緊鎖。

錦衣衛衙門之前可沒少被魏忠賢手底下的東廠番子闖進去過。

眼下的南鎮撫司雖然說是天啟帝后來立起來的,可如果自己真的把魏忠賢帶進去,那麼在外人看來,自己豈不是和閹黨同流合汙了?

駱思恭年齡擺在這裡,又曾經是對抗閹黨從而去職的,官聲和名聲很好。

哪怕是天啟帝再度啟用他,在旁人眼中,也只是天啟帝想要用錦衣衛制衡閹黨。

並不會傷及他的官聲和名望。

可如果自己表現出了和魏忠賢同流合汙的畫面,那麼對於自己所在乎的官聲名望,將會有著極大的打擊。

魏忠賢似乎也看出了駱思恭的猶豫。

仔細想了想,魏忠賢也覺得,駱思恭沒必要背上一個和自己同流合汙的罵名,畢竟自個的主子是天子,天子最需要的,就是朝堂之間的制衡。

手下人鐵板一塊,天啟帝沒準又要覺得,是不是放權太多了。

魏忠賢也不想讓自個的主子又對自己升起厭惡,覺著自己是在拉幫結派有二心。

揮了揮手,魏忠賢示意身後的東廠番子們退出十步。

張維賢有樣學樣的讓五軍都督府的人馬也退出十步。

看著這幅畫面,駱思恭皺著的眉頭稍稍松下一點,也示意讓自己的人退開一些。

眼見著四面都被團團包圍如同鐵桶一般,但是半徑十步內再無他人,駱思恭壓低了聲音,看著魏忠賢低聲道:“魏公公,現在可以說你所說的事情了麼?”

魏忠賢清了清嗓子,雙目四顧周邊之後輕聲道:“信王殿下,出京了!”

這話一出,駱思恭那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表情,終於變化了。

嘴唇上下煽動著,駱思恭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想象道:“魏公公,你再說一遍?啥玩意?老夫為什麼,聽不明白?”

張維賢沒好氣道:“信王殿下不知道從哪弄到了我的令牌,也不知道從哪弄到了五百人馬,大搖大擺的就出了京師,直撲白羊口所去剿匪了!”

驚!

駱思恭差點被驚掉了下巴。

看了看魏忠賢,看了看張維賢,駱思恭差點高撥出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信王殿下離京!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不趕緊給信王殿下找回來,擱這找我的麻煩幹啥?”

魏忠賢面色嚴肅道:“重點就在於此,幾個時辰前東廠傳遞情報的人就該將這白羊口所遇寇的事情傳遞給了新城侯,新城侯也該對此做出對應舉措。”

“然而,咱家派出去傳遞資訊的人,生死不明!”

“新城侯,也不知白羊口所之事!”

“咱家尋思著,這京師中,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力量,是咱們不清楚的?”

駱思恭眉頭一鎖道:“走!去五軍都督府!調集兵馬,咱們先去給信王殿下接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