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宗道固然是不會練兵,也不懂什麼行軍佈陣,可是他之前誇下的海口當中倒也的確有一點是真的。

那就是這五百騎兵,都是飽經訓練的健兒。

他們不僅僅騎馬騎得好,真的配合起來穩定住了,發揮的戰鬥力還真就頗為精湛。

朱由檢只是殺了兩個蒙古人,呼喊了一聲,這些明國騎兵就紛紛朝著他的方向圍了過來。

區區一百多的蒙古人,根本擋不住明人的集結。

看著這一幕,來宗道眼都直了。

這些人,真是之前那些被蒙古人一衝就立馬變得雞飛狗跳,完全不堪一擊的人?

可朱由檢很清楚,這就是所謂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來宗道不敢殺人,也沒有衝鋒在前的勇氣。

面對遭遇戰,他還能怎麼辦?

可是自己不一樣!

眼中厲芒一閃而過,朱由檢手中那輕飄飄的大刀被朱由檢隨手丟到了一旁。

如今形勢已變,蒙古人不過秋後的螞蚱,跳不了了。

自己也有時間,換一柄真正的武器了!

眼神掠過戰場的屍橫遍野,朱由檢如同閒庭漫步一般,驅策著胯下戰馬在廝殺的人群中穿梭。

一杆斜斜插在地上的長槍,落入了朱由檢的眼中。

看著那杆槍,朱由檢就想起了自己的皇兄。

雖然自己對皇兄的勇武和武力,大部分都是依託旁人口述方才有所瞭解。

可這不代表朱由檢不清楚,自己皇兄的武器,就是一杆特製的銀槍!

西苑那邊的工坊,朱由檢自然是有資格去視察的。

所以朱由檢也見到了自己兄長那杆槍的替代品。

拎了,試了,拎不動,更加別說試了。

也就是因為那一杆槍,才讓朱由檢腦補了一出自己老哥悄悄的練武,然後驚豔所有人的負重前行。

也就是那一杆槍,才讓朱由檢知道,來宗道這杆大刀,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無非就是,裝樣子罷了!

“唏律律!”

伴隨著朱由檢胯下戰馬的長嘶聲,朱由檢一把抽出了那插在地上的長槍。

區區一杆長槍,重量就足夠壓住來宗道的大刀了。

鄙夷的眼光在嚇傻了的來宗道身上一閃而過,朱由校就端坐馬上,手中長槍卻如同靈蛇吐信一般,從他的手掌當中猛然突出。

“噗呲!”

長槍在剎那間,就貫穿了一個蒙古人的胸膛。

看著那個蒙古人臉上的兇悍之色和眼中的不敢置信,朱由檢突然笑了。

百無一用是書生,救國還得靠武人!

孤!老朱家的血脈!怎能不殺人?!

說白了,朱由檢的精神問題一直都存在,從兒時的戰戰兢兢飽受冷落和虐待,到了信王府邸時的被當工具人,這些事情,聰明的朱由檢又如何能察覺不到。

雖然說當工具人的時間,讓朱由檢至少體會到了幾分人間溫情,雖說在宮中的時候,還有著皇兄和自己冷暖相依。

可是問題兒童從古到今,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此時的朱由檢自認為飽讀兵書,苦練武藝,而且恰好遇上了這麼一波蒙古人讓他練了個手,被他的指揮打了個七零八落。

殺戮的快感,在這一刻湧起,讓朱由檢嚐到了最為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