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純臣敢動嗎?朱純臣想動嗎?

聽著手下人的話,朱純臣卻陷入了思考當中。

這建奴也好,還是蒙古韃子也罷,人數都在三千以上。

而且看山谷兩旁,很明顯的在山中,也不知道是韃子還是建奴安排了伏兵在裡邊。

龍三催戰求戰之心,朱純臣能夠理解。

畢竟這一戰如果就靠著他們二十幾個人可以攪動風雲的話,戰功抵消他們沒有完成任務的過錯,還能多出不少來。

要說也還是朱純臣的鍋。

誰讓他當初出蒙古之時,口口聲聲一定能談成?

結果就是喀爾喀的大汗壓根不跟他見面,派出來的所謂頭領頭人,也只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

用他朱純臣的那顆項上人頭,作為送給金國的一份大禮。

也就是朱純臣手底下的商隊給力,探出了無數路線,能夠讓朱純臣在深入敵後之後還有逃出來的方法。

所以這一波,朱純臣有點從心。

畢竟二十幾個人,想要攪動近萬人大戰的風雲,屬實是有點難。

如果說手中的彈藥還足夠充分的話,那麼朱純臣還可以依靠身旁山谷中的巨樹,讓護龍衛的好手們爬到樹上去以天啟銃狙殺建奴的軍官。

從而觸發建奴死戰的條件之一:主官戰死隨從陪葬。

雖然說這個條件的彈性,有點大。

可是如果死的是莽古爾泰手底下的額真,恐怕以莽古爾泰的殘暴程度,若這一戰敗了,哪怕這些人是苦戰倖免,卻也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然而彈藥不足,想要攪動風雲,就很麻煩。

摸著自己的下巴,朱純臣伸手按住了身旁的巨樹,下一剎,朱純臣看到了地上的枯黃草叢。

剎那間,一個點子,就出現在了朱純臣的腦子裡。

水火無情,草木無情。

雖然如今是寒冬,雖然如今地面上和樹叢上都有著無數的雪蓋。

可是這不代表著,乾燥的冬季裡,不能用火來針對敵軍。

說到底朱純臣很明白,自己這一戰,只能當個攪屎棍。

並不能擔當主力。

而如今他們所在的位置,可是建奴大軍的後方。

隨著兩撥胡人開始了近戰肉搏,那被孤立出來的數百人馬,落在朱純臣的眼睛中著實是礙眼也亮眼了一些。

裝備精良,盾弓協作。

加上莽古爾泰的龍旗。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這是建奴的絕對精銳。

也就只有這些精銳,才能夠做到在混戰中,精準的收割掉蒙古人裡邊那些悍勇的人物。

而前方的大戰,如今才是重中之重,很明顯,韃子那一方,已經落入了下風。

雖說如今山岸後還有來路不明的伏兵,可是朱純臣很清楚,如果自己動作慢點,這些蒙古人可就要逃了!

蒙古人真的逃了,那自己還打個錘子?

二十幾個人面對蒙古人的騎兵追殺都扛不住,更別提陷入建奴包圍了!

一聲低吼,朱純臣呼喝道:“陛下讓咱們練投擲的使用機會來了!看到這些乾草枯柴了麼?來幾個機靈點的兄弟們,給這些枯草乾柴撒上火藥,撒上從蒙古人那裡買來的酒!裹上破布捆成小團,趁著夜色摸到建奴弓兵二十步的位置去點燃了丟他孃的!”

“咱們就這二十來個人,彈藥不足,還沒有足夠的重武器,真的摸上去和建奴打正面是鐵定不成的。”

“只能藉著火來讓這些建奴的精銳亂起來!”

“老子仔細看了,那些近戰的人馬其實半斤八兩,都是尋常的蒙古人,很多沒準以前還只是普通的牧民被拉了壯丁!

只要這些佇列嚴整的建奴精銳亂了,沒法穩定的保持他們的遠端壓制了,這些蒙古人有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