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黑手們的機會,總算是來了,可是機會稍縱即逝,朱棣靖難,又是一個武人掌握了權柄。

可是此時的黑手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力量。

土木之變後,黑手們再也不肯蟄伏,因為這個天下,已經是他們的天下了。

底層武人徹底鬥倒,高層武人是自己人,甚至連太監,都必須要投靠他們,不然就是權閹,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閹黨!

擁有著這般力量的這幫人,手握了軍隊,財富,知識的這幫人,哪是什麼小敵手?

三次升級之後的文人集團甚至能在巔峰的建奴手中,硬抗十幾年!

說到底,天啟繼位後,兩次大規模的從國內調兵援遼,川地的土司兵都到位了,其他地方的人馬呢?

就連江浙來的,也只不過是一群不願屈服同流合汙的人馬罷了。

賊強我弱,積重難返。

朱由校很清楚,自己只能慢慢來。

只能利用他們的傲慢,他們的無知,才能一步步瓦解他們的勢力,讓他們不堪一擊,才能一擊斃命,讓這隻荼毒了神州數百年的黑手徹底終結。

而在此之前,拉攏一批他們眼中的“自己人”,是一個極好的應對方式。

藉由魏忠賢的跋扈和為非作歹,朱由校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跳出了京師。

到了他們的觸手最難觸及的遼地。

而孫承宗也好,袁崇煥也罷,他們,就是此時出了關的朱由校立起來的幌子。

朱由校想要藉著重用這些人來告訴黑手,朕還是你們那邊的。

畢竟原本歷史上的朱由校死就死在了將遼地的文人換成了武人之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徹底瓦解建奴,掌握住屬於自己的班底,建立起自己這個皇帝在最為剽悍的邊軍中的聲望。

有了拳頭,才有了掀桌子的底氣。

孫承宗已經轉變了,袁崇煥殺氣騰騰的不似文人更似武將。

更是殺氣騰騰的提出了將建奴斬盡殺絕的提議,看起來也是拋棄了天真,擁抱了殘酷的真實。

拍了拍袁崇煥,朱由校翻身上馬挺槍道:“走著,隨朕回望海臺!”

望海臺,望海臺,想著隔海相望的朝鮮半島,朱由校就想到了被自己丟去海上的袁可立和盧象升這一對組合。

他們,見到毛文龍了麼?

“還好哈哈哈!毛帥,來,喝個痛快!”

東江鎮水師大營當中,盧象升雙手舉著酒罈,將一罈子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而看到這一幕,盧象升對面一個酷似張飛一般燕頷虎鬚,豹頭環眼的大漢雙目瞪得溜圓,雙眼撇向一旁的主位上。

“我靠!袁侍郎,這盧老弟,真是文進士而非武進士出身?這等豪邁,簡直羞煞我也!”

端坐主衛,袁可立輕輕撇了撇茶盞,雙目一挑道:“振南,建鬥自然是文進士出身。”

“這一點老夫不至於騙你。”

“倒是你,口口聲聲說等訊息等訊息,這十幾日過去了,訊息怎的還沒等到?”

毛文龍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甕聲甕氣道:“袁侍郎,咱們這水師走一趟不容易,想要保持訊息的確定性,我只能每日安排人前去建奴後方打探。”

“咱們,再等等吧!”

“何況老毛我也沒虧待各位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