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朱由校的怒喝,跟隨朱由校從京師中一路殺到現在的護龍衛中,好幾個人都將自己的外袍一脫,扯出了重重外袍之下的橙黃色旗幟,同時將他們馬匹上掛著的長杆作為旗杆,高高豎起。

寧遠城下,朱由校橫刀立馬,轉頭看向這從之前一戰中剩下的兩千餘將士,看著他們眼中的不敢置信,朱由校哈哈大笑道:“朕,乃是當今天子,天啟皇帝朱由校!”

“眾將士,隨朕征戰,可痛快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時的朱由校,已經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建奴,自己打了!

甚至還打傷了努爾哈赤,挾持了建奴之主,換取將士們生還!

這樣一下,在武功方面,這些倖存的將校士卒,將會成為朱由校最好的宣傳口!

聽著朱由校的聲音,不論是寧遠城樓之上的戍卒還是跟著朱由校殺了這麼久的遼東戰兵,眼中充斥著的都是不敢置信。

天子御駕親征,這件事其實對大明朝的人而言,都挺正常的,畢竟明堡宗之前大明哪個皇帝不愛親征?

明堡宗之後,武宗朱厚照也同樣玩過親征,更是留下了笑柄。

可是何時大明的天子,居然親自上了第一線,帶隊衝鋒?甚至還帶著偏師,離開重鎮,意圖在寧遠之外狙殺建奴援軍這種事兒,更是沒人會去相信。

寧遠城頭披著盔甲,戴著頭盔的一箇中年男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

“曹蠻子!你他孃的別告訴我,真是天子親至?甚至天子還帶著人馬衝殺了一陣,方才來我寧遠城??!”

站在這人身邊的曹文詔一臉懵逼,天啟帝不是說他們會作為偏師,在寧遠城外遊弋,伺機狙殺建奴援軍的麼?

怎著現在就已經回了寧遠城?

而且剛才和天啟帝在一起並行的那個人影,為什麼自己咋看咋覺得像是曾經遠遠瞟到過一眼的建奴之主努爾哈赤呢?

曹文詔滿心疑惑,而曹文詔身邊的那個中年人又惡狠狠的推了一下曹文詔,高聲道:“曹蠻子!你特麼給老子把話說清楚,說明白!”

“你他孃的不是說就是斥候彙報,說寧遠城以北有建奴和我大明軍隊相爭交戰,讓我隨時做好準備支援麼?”

“這叫支援準備?剛才老子看的分明!陛下身邊的那個人,就是老奴努爾哈赤!什麼時候大明之主和建奴之主能夠這麼友好交談了?”

“這仗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特麼的老子現在整個人都是迷的!你給老子乖乖說清楚!”

“驚喜?什麼叫做驚喜?你當初來城裡的時候跟老子說的是給老子一個驚喜。”

“這特麼是驚嚇吧!”

看著這個跳腳的中年人,曹文詔苦笑道:“行了袁兵備,甭管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陛下已經亮明瞭旗號,方才那離開的建奴也點破了陛下的身份,咱們需要做的,只有乖乖迎陛下入城!”

“陛下入城之後,該說的,就自然會跟你說的。”

聽著曹文詔的話,袁崇煥砸吧砸吧嘴,發現事到臨頭,自己好像也的確沒了辦法。

沒好氣的摘下了自己腦袋上的頭盔,惡狠狠的丟在了地上,袁崇煥低聲抱怨道:“這陛下來的時節,可真不好了!”

說完這句話,袁崇煥換上一副歡天喜地的面孔,朗聲道:“天子親征,已至寧遠!大明萬歲,天子萬歲!”

“本官就說了,天子和大明不會放棄我們的!”

“大明萬歲!天子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