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的悶響在戰場之上響起。

頓時廝殺聲,金鼓聲,轟鳴大作。

曹文詔看著這一幕,雙眼一亮。

自己原本看不上的祖大壽居然有這個能耐,難道自己之前真的看走眼了不成?

這時機掌握的實在是太好了。

建奴不同於訓練有素的明軍近衛,可以做到另行禁止,哪怕是執行讓出一條道來這樣的命令,都不會引起小規模的哄亂。

可是建奴卻不一樣。

讓出一道幾丈寬的通道,足以讓建奴軍陣產生一定的鬆懈,原本宛如鐵桶一般的防線被內部擊破一個漏子。

給個祖大壽一個機會,而祖大壽也不負眾望,把握住了這個機會。

就在祖大壽決死衝鋒的這一剎那,曹文詔也雙腿一夾馬腹,厲嘯了起來。

“兄弟們!隨我衝!祖大壽這狗日的都敢帶著他的縮卵兵衝擊代善這狗東西,我們能遜色他嗎?”

雖然說一張口就是經典國粹,但是這等粗鄙之語更加能夠引起遼民們的共鳴。

先不說曹文詔麾下人馬本身就和祖大壽的人馬不對路,就說十三山的山海寨,也沒少聽說祖大壽的“光榮事蹟”。

所以就這麼一句話,整體的距離就被拉近了起來。

誰願意被一個自個兒看不上的人超越?

更何況勇氣這東西,不論是曹文詔的騎兵,還是山海寨的悍匪,可是從來都不缺的!

“黃將軍!你來指揮!像是這種亂戰,老曹我有傷在身,一邊打架一邊指揮顧不過來!”

“大家都信你!來吧!”

一刀將一個建奴弓手連人帶弓砍做兩段,曹文詔回頭一瞥黃得功咆哮到。

聽著曹文詔的話,黃得功雙眼一瞪,也不推脫,一聲厲嘯道:“鰲拜人頭在此!錦州已破!老奴授首!”

“爾等建奴,還不下馬就縛,更待何時?!”

伴隨這一聲厲嘯,黃得功將石灰醃製好的鰲拜人頭掛在一根竹竿之上,高高挑起,順帶還另一手揮舞手中的一杆小旗,揮舞了幾下。

一面亂建奴軍心,一面黃得功以旗語催促鐵騎猛攻建奴後方。

在這些時日裡的作戰當中,日後的江北四鎮之首,已然是飛速的成長了起來。

山海寨騎兵朝著建奴後半段猛衝,而在陡然爆發亂戰,以及聽聞錦州已破,老奴授首這樣的情況下,建奴長弓手和馬兵幾乎都沒有什麼抵抗的能力。

整個後半段,士氣猛然一垮。

而就在這亂戰之時,寧遠城頭的一聲巨響,讓在場建奴們的心跳猛然加速了起來。

震天撼地的鼓聲急促的響起,寧遠的城門,緩緩開啟。

看著這一幕,回頭的代善目眥欲裂。

而早先就在圍困寧遠的那些建奴,則更是六神無主,驚慌失措了起來。

寧遠城裡的明軍,可是在不久之前就幹過一次城門大開,全軍出擊的。

現在又一次在大金軍隊陷入了劣勢當中的時候,寧遠軍殺了出來。

這如何讓他們不驚慌?

更何況首先掉頭就跑的赫然正是正紅旗的旗主,如今你遠戰場上最高指揮官代善!

一場潰敗,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