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詔的回師,給了袁崇煥打了重重的一波雞血。

讓袁崇煥整個人,亢奮了起來。

祖大壽不成器?無所謂!曹文詔可是孫閣老親自認定的遼東第一猛將,更是天啟帝的左膀右臂!

曹文詔回來了,而且看起來他們的周邊,還有著不少計程車兵。

很明顯,曹文詔是帶了一支人馬回師的!

這樣一來,不僅僅不成器的祖大壽有救了,甚至袁崇煥的心中,都開始思考幻想起,天啟帝對於這一戰會如何褒獎自己了!

畢竟歸根結底,祖大壽的擅自行動,如果說祖大壽真的全軍覆沒了,那麼袁崇煥也沒法子,一口大鍋不背也得背。

可是這一戰如果贏了,袁崇煥覺得自己大可以攬功於一身,大言不慚的告訴天啟帝,就是他在城頭上,看到了曹文詔軍回師,所以才策應祖大壽,以祖大壽為誘餌,從而玩上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袁崇煥邊上聽得雲裡霧裡的秦良玉瞥了一眼這個方才還垂頭喪氣失魂落魄,如今卻意氣風發的男人,低聲道:“你是何人?”

聽到這話,袁崇華一陣啞然。

自己好像,還真沒跟秦良玉介紹過自己。

雖然說秦良玉這位巾幗英雄,女中豪傑的大名,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可是他袁崇煥三個字,還真就沒有什麼名聲遠揚到讓西川的秦良玉都有所耳聞的地步。

他一沒功勳,二沒文名,如今最大的名聲,還是建立在天啟帝看不上的東林黨推手之下。

這種名聲,恐怕都出不了文人體系,更何況影響武將集團。

雖說這些年在孫閣老的手下,修防線,修城堡,在遼東也頗有威望和名聲,可是這是遼東,並不是秦良玉所在的西川。

袁崇煥心中雖然悻悻,但是臉上卻還是洋溢著陽光且自信的笑容,看著秦良玉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下官是寧遠兵備僉事,袁崇煥。”

聽到袁崇煥自報家門,秦良玉雙眼微微眯起,掃視了兩眼袁崇煥道:“唔,老身知道你,方才的戰鬥,指揮的不錯。”

“不過你方才為何會失魂落魄的下城?”

袁崇煥捂著自己的腦門,心思一轉瞬間就想到了如何回應秦良玉的話語。

只是須臾之間,袁崇煥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哀愴之色,低聲嗚咽道:“此戰雖然大局已定,但是戰死沙場的寧遠戰士和遼東百姓,都是下官的血肉親朋,至交好友,他們為了這一戰,拋頭顱灑熱血,而下官只能在寧遠城頭為他們擂鼓,送他們去上戰場。”

“下官,心中悲痛萬分,不忍繼續看下去,更想自己去戰場,和建奴血拼,接將士回家!”

“故而在大局已定之時,下了城樓。”

“若非下官早知秦將軍威名,心中仰慕,下官此時,也該回到城下,提劍去參戰的路上了。”

袁崇煥這一番話說出來,感情豐富,讓本身就對袁崇煥有著一點好感和信任的秦良玉選擇了相信。

雙目在袁崇煥身上掃過一輪,秦良玉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袁兵備你應當會騎馬吧?”

袁崇煥點點頭:“自然,昔日京師中下官與當今天子對論之前,曾經單人獨騎來遼東視察過山川地脈。”

這話一出,秦良玉眼中的欣賞之色更加幾分濃郁。

白桿兵遠在西川,馬家的勢力,也同樣侷限於西川之內,當今天子勵精圖治,明顯是想要做一番大事,開創一番大事業,馬家繼續偏安一隅,終究還是成不了事情。

朝堂當中如果還是那麼一幫屁都不懂的文人當權,說話的話,對於想要發展的馬家而言,自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