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這些炮兵一個個為啥會面黃肌瘦,李永芳心知肚明。

雖然說當初在渾河大戰當中,他們悖了良心對大明開炮的確一個個的都獲得了不少的錢財黃金。

可是在之後的大戰當中,他們卻都被雪藏了起來。

窮人乍富,花錢自然是大手大腳,加上建奴本就看輕明人,特別是這些變節明人,在收他們錢時故意抬高了物價。

這就導致他們手中的黃金,變得比白銀貴重不了多少,很快就一掃而空。

接下來面對他們的,就是大金三等兵員制度裡最拉胯的守兵糧餉軍供。

基本也就能夠維持在不被餓死這條線上了。

所以在此時,他們雖然能夠勉強帶著自己的武器裝備抵達前線,卻終究是一個個的麻木不堪,宛若行屍走肉一般。

想要讓他們提起心思,提起心氣,最好的辦法就是曾經的老辦法。

重金懸賞!

只要給他們錢,能夠讓他們繼續揮霍,那麼已經變節過的他們,根本不會在乎炮彈落下的方向會被炮彈砸中的人,是金人還是明人!

果然,就如同李永芳預料的一般,他那一句老規矩,一發炮彈十兩黃金剛出口,他身後那些失魂落魄面黃肌瘦的漢子們頓時眼中燃燒起了一種名叫做慾望的火焰。

一門門炮口被抬起,一門門火炮被引燃。

“轟!”

伴隨著一聲聲宛若震天撼地一般的火炮轟鳴聲響起,整個寧遠城外的金兵大營,亂成了一鍋粥!

滾燙的炮彈直接命中的肉體,不論是人還是馬,全部化作了一灘爛肉。

而炮彈接下來的跳躍翻滾,則是迅速在大軍之中,砸出一條又一條的血路出來。

“他孃的!誰開的炮?!”

齊瑪腦海中猛然跳出了一個疑惑來。

同樣也在衝鋒陷陣當中左擋右殺的馬祥麟也眉頭猛跳。

火炮,這玩意的殺傷力,身為大明的軍人,即便是遠在西川,也久有耳聞。

雖然說這些火炮看起來不分敵我,準度極差,可是即便是這樣,火炮的威脅卻也還是依然存在。

畢竟這玩意,可不是人力能夠抵擋,能夠解決的。

額頭上劃過一抹冷汗,馬祥麟一把拉過身邊一個關寧騎計程車兵,朝著他低聲咆哮道:“你,騎馬趕回寧遠城,通知寧遠城中如今的守軍,對著建奴的後方發炮!”

“建奴有火炮,咱們大明也有!”

“只有同樣用火炮,才能有效遏制建奴的攻勢!”

聽著馬祥麟的話,這個被他拉過去的關寧騎騎士雙目圓瞪,支支吾吾道:“可是,萬一來的人馬是咱們大明的人呢?”

這話一出,馬祥麟不禁一陣啞然。

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還在顧忌是不是友軍誤傷?

換做在西川當中,但凡是在戰時對自己出手,哪管他是不是友軍,幹就完了。

看了看面前這個關寧騎,眼角餘光撇過了整個被炮火覆蓋下的戰場,馬祥麟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將軍讓你去辦,你就去!”

“出了什麼事情,本將軍給你擔!”

“如果再不還擊,我軍計程車氣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