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路的奔波中,鳳一的面甲早已不知被遺留在了什麼地方。

戰馬上的人聽著鳳一的聲音,面容上出現了一抹遲疑。

“真是神威將麾下護龍衛的鳳字頭隊率鳳一將軍?”

鳳一點了點頭道:“沒錯,腰牌作證!”

雖說面甲丟了,可是腰牌確實沒有丟,鳳一當即就想把這能夠代表自己身份的腰牌拿出來。

可是就在鳳一伸手入懷的那一刻,戰馬上的那人翻身下馬,接掉了頭上戴著的頭盔,露出了一張鳳一熟悉的面龐。

“鳳一將軍,末將京營孫應元,見過鳳一將軍!”

“昔日山海關內,末將曾與麟一將軍一同,踢開了遼東經略府的大門!”

聽著孫應元這話,鳳一哈哈大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腦門,朝著身後的遼民揮了揮手道:“父老鄉親們,準備回家!”

喊完了這句話之後,鳳一才看著面前的孫應元點了點頭道:“孫應元,灑家記得你!你也是從京師裡過來的。”

孫應元呵呵一笑道:“多謝了麟一將軍當時的教導,讓末將知道了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如今的末將,添為山海關遊擊,前來馳援寧遠。”

“不過看鳳一將軍此次,收穫頗大啊!這麼多人手,看起來,都已經近萬了!”

這哪還能不是近萬啊,整整七千人的隊伍,烏泱泱的一大片。

對寧遠城中如今的局勢有一定了解的孫應元知道,這些人手一旦入城,那麼寧遠城中,將會又新增一股生力軍!

“行了!鳳一將軍,還有父老鄉親們,咱們,入城!”

“末將,親自為父老鄉親們開城門!”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湧入了寧遠。

在寧遠城中總兵府邸裡,朱由校一臉玩味的看著憨笑著撓頭的鳳一,朝著地上跪著的烏蘭哈說道:“聽說,你是自願成為鳳一的奴才,對嗎?”

烏蘭哈微微抬起頭,看著這個在幾日前的戰場上,宛若殺神一般的男人時,整個人發起了抖來。

“是……是奴才自願的!”

鳳一撓著頭附和道:“沒錯,將軍,這傢伙不僅僅主動投靠了灑家,更是帶著灑家一起端了不少的建奴小窩點。”

“此次在陳策將軍長子,陳柳秋將軍的幫助下,更是從七千遼民中選出了五百青壯,可以為即將到來的戰事,增添一份戰力!”

聽著這話朱由校不由挑起了眉。

這鳳一入寧遠之後就急急忙忙的帶著烏蘭哈來找了自己,所以對於鳳一這次搞了多大的事情,朱由校還沒有完全弄明白。

“啥玩意?鳳一,你說陳策將軍,你說的陳策將軍,可是昔日的援遼總兵官,戰死渾河的那一位?”

“他的兒子我記得不是封了廣州衛指揮僉事麼?怎麼又跑到遼東來了?!”

這就跟朱由校腦子裡原主的記憶對不上號了,陳策之子,明明在歷史上是在廣州老家的才對,怎麼著還練了一手大瞬移術,從廣州跑到了遼東,更是幫著鳳一訓練了戰兵。

朱由校雖然說是皇帝,卻也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可思議了起來。

鳳一撓了撓頭道:“不是,將軍,這陳柳秋將軍,是昔日和陳策將軍一同馳援的陳策將軍長子……”

將囚牛的事情和天啟帝說完了之後,鳳一一臉幹了錯事的表情在邊上杵著。

朱由校輕輕的撫摸著下巴,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