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一開始的計劃稍稍解說之後,看著滿桂瞪得越來越大的雙眼,朱由校微微一笑道:“如今的寧遠,正像是袁崇煥所說,有了一絲可以喘息的機會,但是滿桂,袁崇煥,你們兩個給朕聽好了。”

“雖然可以喘息,但是絕對不能放鬆警惕,建奴在遼東住了這麼久,所以即便是你們將寧遠城清理了好幾遍,也不能絕對排除城中有建奴諜子的可能性。”

“一應軍機大事,必須要謹慎,必須要戒嚴。”

“建奴擅長使用火炮,你們兩個也儘早給朕擬個章程,擬個對策,讓朕看看你們打算如何去做。”

讓滿桂和袁崇煥這兩人擬章程,這是朱由校早就做了打算的事情。

畢竟原本歷史上,袁崇煥純粹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才發炮擊傷了努爾哈赤導致建奴軍心大亂。

哪來了建奴炮轟哪,雖然說是無奈之舉,卻也是如今寧遠城防唯一能採取的法子。

四角炮臺至少保證了無論哪個方向有建奴殺過來,都有兩座以上的炮臺可以射擊。

但是既然朱由校來了寧遠,那麼當然就會讓他們做出合適的計劃來。

計劃固然趕不上變化,但是凡事只要有了計劃,至少一開頭還是能順順溜溜的。

這一點,是朱由校在後世帶過來的經驗。

滿桂和袁崇煥相視一眼,齊齊朝著朱由校拱手道:“末將(老臣)遵旨!”

看著寧遠城牆外的皚皚白雪,朱由校不由想到了被自己派遣出去的鳳字頭一行人,他們領了任務去幹建奴的火藥庫,不知道如今,他們已經進行的怎麼樣了?

朱由校估計怎麼都想不到,他寄以厚望的鳳字頭,如今都在山海寨中吃香的喝辣的。

而鳳字頭的隊率鳳一,卻和囚牛二人,卻看著遼西大道上的無數馬蹄印頭皮發麻。

“囚牛兄弟,你看這些馬蹄營和車輪印,你猜猜,這會不會又是咱們大明百姓留下的痕跡?”

鳳一一臉便秘之色的看著身後的囚牛,低聲問道。

打量了兩眼地上的輪軌之印,囚牛皺起了眉,搖頭道:“我看著不像,這種輪軌印記,不像是百姓能夠留下的,反而像是建奴的車馬。”

一邊說著,囚牛趴到了雪地之上,雙手撥弄雪地,從這輪軌兩旁發現了一道道血痕!

“好傢伙!鳳兄,這是建奴運送傷兵的車馬,前線,應該打起來了!”

聽著囚牛的話,鳳一眯上了雙眼,眺望了一會這輪軌來的方向後朝著囚牛點頭道:“前邊,應該是杏山,咱們現在帶著這七千百姓,是不可能能夠大搖大擺從建奴佔據的杏山驛經過的,只能繞過山林。”

“建奴兇殘,如今既然遼西道上已經有了建奴的傷兵,那麼我們就必須要慎之又慎!”

“你我生死事小,百姓安危事大,囚牛兄弟,可願意和灑家一同上山,為百姓殺出一條血路來?”

遼東的山林,此時可以說同樣是兇險萬分,山林中除了可能出現的建奴斥候之外,更是有著無數的大蟲和熊瞎子。

而大蟲熊瞎子,若是帶著自己的兄弟們,鳳一倒是不畏懼,甚至還能說上一句來多少死多少。

可是如今他們身後的遼東難民數量已過七千,鳳一不敢賭!

囚牛看著鳳一,灑然一笑道:“有何不敢?為百姓開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