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龍衛,鳳字頭。”

“灑家在入護龍衛前,是什麼身份。”

“囚牛兄弟你是知情的。”

“蒙天子厚恩,灑家前塵舊事一筆勾銷,與眾兄弟的那些腌臢事,該平的也平了,我等的牽掛,後顧之憂,陛下也為我等擺平了。”

“更是蒙天子信重,授予灑家千戶俸祿,對外加百戶之號,節制護龍衛一大字頭,授予了灑家這塊,足以號令一地官員軍隊的天子令牌!”

“現在,囚牛兄弟,你可願隨灑家,去見陛下?讓陛下為你們,一雪冤屈?”

鳳一的話,句句誠懇,字字珠璣,囚牛卻宛如整個人傻了一樣,以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掃視打量著面前的鳳一。

過了半晌,囚牛才緩緩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看著鳳一,一字一句道:“我有一事不解。”

“鳳兄,可否告知我?”

鳳一點了點頭,看著囚牛道:“只要灑家能回答,有那個許可權,灑家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陛下,是不是親臨遼東了?”

“陛下,是不是御駕親征?”

聽著囚牛的話,那些戒嚴的戰士一個個瞠目結舌的扭過了頭來,一個個,眼中閃爍著不敢置信。

天啟帝親征的訊息,居然這樣,就走漏了?

甚至在這錦州之外,建奴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麼走漏了?

鳳一也是一臉懵逼,這訊息,咋就被囚牛猜出來了?

自己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啥也沒說。

可是為啥子,囚牛的問題,能這麼致命呢?

這問題,自己到底是答,還是不答?

囚牛看了看鳳一滿臉糾結的神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低聲道:“行了,既然陛下都御駕親征了,那我就隨鳳兄,去見一見當今天子吧。”

“也見一見,那放任閹黨弄權,導致天下怨聲載道,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

“更見一見,那個一手葬送遼東將士,一手葬送我們江浙軍的,殺人屠夫!”

聽著囚牛咬牙切齒的話,鳳一滿臉錯愕道:“啥?啥放任閹黨弄權?啥一手葬送你們江浙軍,一手葬送遼東將士?”

“這關陛下什麼事?”

“若是不放任魏忠賢上臺,和東林黨打對臺,囚牛你以為孫閣老的十一萬新軍怎麼練出來的?”

“至於葬送江浙軍,葬送你們遼東那麼多將士的罪魁禍首,那關陛下什麼事?陛下那會還受到東林黨鉗制,東林黨居功自傲,讓陛下不得不換上他們的人。”

“你說的袁應泰,那就是東林黨之人啊!”

被鳳一這麼一懟,囚牛反而錯愕了起來,作為正兒八經的大明兵士,對讀書人有著先天的好感度,可當此時鳳一將一切剖析清楚明白了拿出來之後,囚牛反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因為鳳一說的,是實話!

的確,當初的事,還真不好恨到天啟帝的身上,因為天啟元年,天啟帝本身就皇位不穩!

想到這裡,又想到了天啟帝此時的御駕親征,囚牛突然覺得,有點恨不起來了。

嘆了一口氣,囚牛道:“行,我隨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