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孫閣老麾下游擊,曹文詔!”

“京營黃得功!”

“來戰!”

劉元斌帶著魏忠賢,一路邊走邊聊,來到了西苑校場之中。

二人方才踏入校場,就聽到了曹文詔和黃得功二人開始切磋交手的呼聲。

“喲?魏公公,您來了?”

魏忠賢正眯著眼打量天啟帝的方向,一個身著黑袍,面帶面具,胸口徽章上刻著一個甲字,盤著一條龍的男人,恰好走過了他的身邊。

轉過頭看了看來人,魏忠賢嘴角一扯道:“得,龍甲,連你都來了,陛下這次,是動真格的?”

龍甲朱純臣呵呵一笑,聳了聳肩膀道:“必然是真格的,咱們這位陛下,對於遼東有多看重,魏公公你不會不知道。”

“雖然新城侯那老頭兒,現在已經有了在陛下回師之後,接替陛下坐鎮遼東,指揮對建奴作戰的權柄。”

“可是這一戰,乃是陛下親自領軍的第一戰,同樣也是我們護龍衛的第一次作戰。”

“陛下定然會做好完全的準備。”

“這不,遼東來了個號稱遼東第一猛將的曹文詔,陛下就讓我們這些在宮中訓練的護龍衛,全部過來學習經驗了!”

“說實話,護龍衛什麼成分,魏公公你也明白,小規模的戰鬥,護龍衛純熟的很,可那頂多了也就是街頭鬥毆。”

“陛下,可是對護龍衛寄予厚望,視護龍衛為天子麾下能夠拉出去打仗的親軍。”

“戰陣之事,我們可以不懂,可以慢慢學,但是如今既然有機會,有親歷戰陣的人來告訴我們真正的戰爭有多麼可怕,那麼我們護龍衛,最好還是學著點。”

“畢竟現在的護龍衛衛士,嚴格來說,在陛下眼中,可都是未來的將官。”

聽著朱純臣的話,魏忠賢摸著下巴,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心中不停的開始了揣測。

想了一會,魏忠賢看向朱純臣說道:“龍甲,你可知道陛下今日親手擊斃了田尓耕?”

朱純臣呵呵一笑,點頭道:“我不僅僅知道田尓耕為什麼死,我還知道魏公公問我這個事,是想要知道什麼。”

魏忠賢之所以試探朱純臣,很明顯,就是想透過朱純臣來判定,天啟帝到底對他是不是已經心生間隙,已經開始想要將他老魏太監撇開了。

朱純臣同樣是官場裡摸爬滾打幾十年,混了個外號叫八面玲瓏的人,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魏忠賢的心思?

搖了搖頭,朱純臣低聲道:“魏公公,天子心思,豈是我們能夠揣摩的,你只需要知道,是田尓耕冒犯了天顏,加上田尓耕之前乾的事情,實在是沒法掩蓋下去,所以陛下才動的手。”

說完這一句話,朱純臣左右打量了一下週圍,湊到了披頭散髮的魏忠賢耳邊說道:“魏公公,你也許不知道,田尓耕可以說是多方下注,不僅僅在你這裡,在東林也好,還是在其他的幾位王爺那裡,田尓耕,可都是動了心思的!”

魏忠賢臉色陡然一變,朝著朱純臣拱了拱手,低聲道:“謝過成國公提醒,咱家知道該如何做了!”

透過朱純臣的話,魏忠賢確定了一個事,那就是自己的大兒田尓耕,還真就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明明知道天啟帝組建了護龍衛,重整了京師中的南鎮撫司,還要去跟多方人打交道。

這些東西,可能早就被駱家父子蒐集罪狀,摺子都已經遞給天啟帝不知道多久了!也難怪許顯純輕輕鬆鬆的,就能徹底架空田尓耕!

多方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