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嬌皺眉道:“你我目的不同,還是各走各路的好。”

“你這是說得哪裡話,莫非還為昨天口角生氣?”王玄應策馬來到她面前,湊近耳邊低聲道:“父王日後登基稱帝,太子之位我當仁不讓。

妹子雖然功力盡失,但似你這般美人兒,正該與我同享富貴,實在不該因為小事變得這般生分。”

玲瓏嬌聽得心中一凜,略微思索就知道自己失去功力的事終究瞞不過闢塵。

王玄應往日或許對她早有邪念,但卻從沒表露過。

如今知道她境況,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再看他言語輕佻,彷彿篤定自己可以成為皇帝的自大樣子,心裡忍不住生出鄙夷。

於是不再虛與委蛇,冷聲道:“太子的富貴我享用不了,你還是找別人好了。”

說完她一抖韁繩正要遠走,誰知才走出兩步就聽身後衣袂破空聲響起。

下一刻馬匹忽地搖頭頓足停下,王玄應已凌空落在她身後。

緊接著不等她反應,纖腰便被一雙手臂用力抱住。

“妹子以前武功高強,倨傲一些也是應有之理。”王玄應將下巴搭在玲瓏嬌肩膀,輕佻笑道:“但如今形勢不同,該放下些架子了。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適應,不過此去洛陽尚有百多里,路上本公子會慢慢讓你接受的。”

突遇變故,玲瓏嬌臉上羞怒一閃而過,隨即化作一片冰寒:“你爹是否沒跟你說過我的身份,所以才讓你生出可以肆意欺凌我的錯覺?”

“嗯?你還有什麼身份?”

王玄應聞言一怔,手卻停止上移。

“回去告訴王世充,東西我會自己去找,以後就不勞煩他了。”

說完她抬手到腰間,衣袖覆在王玄應的手背上。

王玄應聽她說得莫名其妙,正要再問,手上忽然傳來毛茸茸的觸感,隨即便是刺骨的疼痛。

“啊!”

痛呼一聲,他連忙收回手掌檢視。

冷不防玲瓏嬌狠狠一肘搗向肋下,直接將他撞了下去。

他武功本就稀鬆平常,驟然墜馬退出幾步才勉強站住,再看玲瓏嬌已策馬向一側山道跑去。

“公子,追不追?”

一旁侍衛下馬攙著王玄應問道。

王玄應看了看手背上鮮血直流的齒痕,又看看玲瓏嬌漸遠的背影,以及她肩膀上毛色斑斕的異種聞香鼠,惱怒道:“罷了,正事要緊,下次碰見再跟她算賬!”

說完他翻身上馬,帶眾人奔著洛陽去了。

玲瓏嬌跑進狹窄難行的山道,本想繞路去洛陽,哪知沒走多遠座下馬匹忽然馬失前蹄。

她下來檢視,見馬蹄雖未斷折但已然扭傷,不能再載人。

無奈只能步行。

如果功力未失,百多里路不過小半天的功夫。然而此刻卻走得極為艱難。

為避開王玄應,玲瓏嬌沿著小路直走到午時,才悄悄返回大路。

在路邊觀察許久,確認沒有危險後,她搭乘馬車直到天黑才趕至洛陽城下。

此時洛陽城門已關,她下了馬車從東門繞到南邊郊野,看著在幽幽曠野中靜立的禪寺,深呼口氣還是上前敲響寺門。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