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長笑一聲,再次伸手一引,楊青只覺腰間一輕,竹鞘長劍已飛入他手中。

“材質尚可,但終究還是凡品。”

抬手拔劍出鞘,清遠點頭對楊青說道:“我見你終日帶著此劍,該是十分喜歡。今日為你祭煉一番,算是見面禮。”

話剛說完,他面前虛空忽地蕩起層層水波,眨眼一張閃著透明微光的符籙自“水波”下顯出形跡。

這自然是一張水行符籙,可楊青看在眼中,卻與自己面板上所記的對不上。

他疑惑的片刻工夫,清遠已然將劍丟進那張水波粼粼的符籙。

長劍凌空在符籙中接連九轉,每轉一次,楊青就覺劍身上清涼氣息濃郁一分。

等到九轉之後,符籙徹底化入劍身不見,而清遠又已拔劍拿在手裡。

他朝著聶小倩一笑:“來吧。”

緊接著他左手中七星幡倏然一震,楊青只見身側的聶小倩也跟著身形俱震。

她臉色勐然轉成煞白一片,身體更肉眼可見的變作透明狀。

然而她只驚詫一瞬,就面露喜色對著清遠拜謝,隨即身形一卷沒入長劍之中。

清遠滿意地把劍還給楊青,又看向太淵宗一行笑道:“七星幡在此,就請吳銘小朋友收回去吧。”

七星幡原本就只是個幌子,沒了聶小倩這道主魂就更沒什麼價值。

吳銘目光對上清遠,又看看身側田青雲,終究沒敢出聲。

“愣著幹什麼!?沒聽見麼?”

前方王姓老道沉喝一聲,吳銘這才硬著頭皮上前接了過來。

“好,好啊。”清遠笑容不減:“既然王師弟已收回寶器和法器,那麼此事就算揭過,我看還是儘快開始入門大典吧。”

“慢著。”王姓老道打斷道:“東西還了,但你派弟子飛揚跋扈,挑起事端。還曾揚言要殺了我這徒孫,此事清遠師兄就一絲表示也沒有嗎?”

“合著剛才半天都白說了?”清遠搖頭道:“也罷,只要王仲川你不讓我將這把老骨頭賠給你,就儘管說來聽聽吧。”

“清遠師兄言重了。”王仲川一身紫袍,站在太淵宗最前列。

他與清遠同為一派掌門,可氣勢上卻隱隱居高臨下:“我只說兩件事。第一件,這名挑起事端的弟子雖不用重罰,但也要小懲。

罰他去南方雲滄觀駐守,十年內不可回返宗門修行。”

楊青聞言心中一動,已明白他算計。

十年後六派弟子大比,他出了太虛山,沒了靈氣支援修行,等於失去了上臺資格。

但此事對他來說卻正是求之不得。

“你不要臉!”

王仲川話音剛落,御符宗一方張雪薇已忍不住罵出聲。

“放肆!”

“小輩該死!”

“你這賤婢,敢辱罵我家師祖!”

方才還一派仙家氣派的大殿內,隨著張雪薇一聲怒罵,好似冷水入油鍋一般,轉眼亂作一團。

太淵宗一方隔著大殿正中的過道,個個神情激憤,目眥欲裂。

看模樣但凡換個場合,只怕張雪薇已經被人轟殺成渣。

太淵宗人多勢眾,御符宗這邊雖然也有弟子回嘴,但難免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