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山六宗若想留在境內,條件之一就是補足陣法中所需精魄。

獲取精魄就要獵殺妖類,御符宗自從祖師羽化後,門中弟子遵他遺命,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還有其他條件?”

王勉苦笑道:“還有就是實力了。每過五十年太虛山都有一次六派新人弟子演武,哪一家排行最末超過三次就要自動離開。

御符宗已經連續兩次墊底,十年後就是第三次。

太淵宗早就想將本門驅逐,溫九這次與人勾結意圖滅殺新人弟子,想來正是受人蠱惑。”

楊青疑惑道:“他繞了這麼半天,直接出手殺人不是更好?”

“御符宗雖然勢弱,但門中總還有兩位撐門面的前輩,真鬧起來太淵宗也怕難以收拾。何況他還想安穩轉投他人門下,自然讓我們死於意外比較好。”

王勉冷哼道:“再者說我真要拼命,他也未必接得住。”

話音一轉,他又看著楊青說道:“說起來他一路幾次暗中出手,未必不是因為你天資出眾,想要提前扼殺。”

還真不是因為我!

楊青知道王勉這是想岔了。

自己前天晚上才到,加上今晚溫九出手總共也才兩次。

如果之前一路上有弟子死傷,那是跟自己半點兒關係也沒有,因為他根本不是這十二人之一,而是插隊進來的。

兩人說了半天,他也將太虛山內的事聽了個大概。

不過幾派之間幾百年的恩怨,再往上算不知還有多少糾葛,根本說不清,他也不想弄清。

眼見王勉看他的眼神開始泛起熱切,楊青心裡則另有盤算。

他目的只是進入御符宗,不是加入。

到時還要視任務情況而定,指不定哪天就要一走了之。

什麼新人弟子演武,十年後的事誰說得準。

又聊了一陣,天色已逐漸放亮。

進屋叫醒幾人,催促吃過乾糧早些出發,對於溫九的事王勉絕口不提。

他冷著臉其他人也不敢問。

等出了蘭若寺再次上路,走得比之前更加急切。

原本還剩兩天的路,一行人日夜不休走了一天出頭就到了。

眾人跟著王勉穿出茂密叢林,又沿著一段連綿不絕的山麓向前。

隨著地勢不斷拔高,腳下的路也越發險要。

及至到了一處斷崖邊緣,王勉停下腳步,看著身後除楊青外,盡皆疲累欲死的幾人說道:“其實這段山麓原本也屬太虛山。”

“王師兄,這前方已經無路,咱們究竟何時才到啊?”

楊青看著面前突兀截斷的山勢,猜測後方的山脈大概是被六派用陣法遮蔽,普通人難以窺探。

其他幾人卻顧不上許多,只是苦著臉不住追問。

王勉此時面色也不像路上那樣緊繃著,聞言揮袖在前方斷崖處一掃,袖中三道符籙破空而出,在他面前懸浮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