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三名手下退到一邊,可達志直視張出塵不屑笑道:“我是突厥人,秦王跟太子的約定與我何干?”

“哦?”張出塵容貌絕美,神情卻清冷迫人:“看來太子與頡利的盟約,也並不那麼可靠。”

“你少拿可汗來壓我!”

東西突厥中,頡利乃是東突厥可汗,可達志正是他手下大將。

李閥如今勢力範圍囊括關中與太原,更將兩者連成一片。

以西方長安與北方晉陽城為主,隱隱對中原形成包夾吞併之勢。

而在北方,李閥勢力則難免與突厥接壤。

未免後顧之憂,李建成在李淵默許下與頡利達成盟友關係。

此時聽張出塵抬出頡利,可達志一掌拍在桌面,冷冷道:“自從這楊青上位,我突厥在洛陽的貿易就大受影響。

許多從前王世充答應的約定也都作廢,他今趟來了長安,我豈能裝作沒看見!”

“你真有本事殺了他,我也不好說什麼。”張出塵淡淡道:“可剛才你看清他怎麼出手了嗎?”

見可達志臉色緊繃一言不發,她繼續說道:“如果你想用不停送人命的手段給太子施壓,繼而拖秦王下場把長安的水攪渾,可別當我沒看見。

來日頡利面前,我亦有話說。”

“嘿嘿,你們中原人總是喜歡把事情搞得複雜。想要洛陽,想殺楊青直接動手就是,何必鬼鬼祟祟。”

可達志目光移向李靖譏諷道:“不是有人吹噓你叫什麼‘小戰神’麼?怎麼竟躲在女子身後,連句話也不敢說。”

李靖聞言不為所動,平靜道:“我們中原人自有我們的章法,真正的中原人,更崇尚夫妻相敬如賓,也沒有誰躲在誰身後的說法。

至於‘戰神’之名,此時我還不敢應承。”

他刻意在‘此時’二字上加了重音,聽得可達志眼中厲芒更盛:“我辦事不需要秦王的人來置喙。”

“話已帶到,你好自為之。”

說完李靖與張出塵轉身離去,兩人直走到聚福樓外,她才皺眉斥道:“可達志也太過愚蠢,就算想派人試探,也該選在晚上,平白惹出這麼大動靜。”

李靖笑道:“倒也不是無用功,至少試出那位是有真材實學的,王爺按兵不動才是對的。”

“有師妃暄確認過,該是不會出錯。”張出塵道:“王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見他?”

“暫時還不會。”李靖回道:“有傳言說我那兩個小兄弟已到了長安,各方如今都在緊盯寶庫,否則這聚福樓恐怕也難能這麼清靜。”

兩人說著走進聚福樓對面一處院落,而方才墜樓慘死的突厥人屍體,正停在院中。

……

吃飽喝足,楊青在房中調息一陣,下午時便出門閒逛。

感應中盯梢的視線從沒中斷,他也懶得去管。

等將城中逛遍再回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晚飯過後繼續修煉《瑜伽密乘》,同時不斷嘗試結印,以期在反覆練習中早日將其化作身體本能。

如此一連過了九天,時間已到了十月末。

寒風驟起,冬日將近。

向來熱鬧的長安街市在入夜後也顯得人影稀疏不少。

這天夜裡楊青行功已畢,在查驗自身神念時已有了長足進步,可以在身週五丈範圍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