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兄,初次相見,我方人智敬你一杯。”

“我不喝酒。”

“楊師兄這是怪我青城慢待了,我羅人傑先提一個…咕嘟,楊兄請!”

“我真不喝酒。”

“啪!”

餐桌被人猛地一拍,酒具翻倒,碗碟叮噹起落。

“姓楊的,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別說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就是令狐沖來了,也不敢這麼不給青城面子!我洪人雄倒要看看,這酒你今天喝是不喝!”

洪人雄拍案而起,怒喝聲震的正廳嗡嗡作響,門外腳步聲響起,幾十名青城弟子頃刻間圍攏過來。

到了這一步,這飯也吃不下去了。

楊青放下筷子,也不理洪人雄等人怒視,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餘滄海。

見他態度悠然,眼神玩味,於是楊青也不說話,只與他平靜對視。

勞德諾在一旁急得滿頭是汗,原本自己姿態低一些,受些輕視也就罷了。熬過這一會兒就能回山覆命。

誰想楊青卻接連給人難堪,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令狐沖是喝酒誤事,你特麼是直接不喝,完全不給人面子,嶽不群是真特麼瞎了,竟收些不省事的弟子,折騰我這個老年人。

“餘觀主,楊師兄自幼在華山苦修,此番第一次下山,失禮之處,還請……”

勞德諾本意打個圓場,可他話到一半就被餘滄海抬手止住。

接著,餘滄海又朝門外的眾弟子揮揮手讓人散去。

直到此時他目光才與楊青分開,對洪人雄假意呵斥道:“還不坐下?”

洪人雄緩緩坐下,他又轉臉對楊青說道:“教徒不嚴,倒是讓師侄見笑了。”

楊青淡淡道:“無妨,餘掌門前次在信裡都說了,我理解。”

“哐當。”

勞德諾身子一歪,險些坐倒在地。

“放肆!”

“小子找死!”

剛坐下的洪人雄及眾弟子紛紛拍案而起。

餘滄海聞言臉色也黑了下來,冷笑道:“我以前倒真不知嶽不群有這麼一個不善言辭的徒弟。”

“來日方長吧。”事已至此,楊青懶得再多囉嗦,起身抱拳道:“師傅的信想必餘掌門已看過,今日款待,感激不盡,告辭。”

說完他起身就走,對周遭虎視眈眈的青城弟子視而不見。

勞德諾則在身後不停告罪,見眾人只是怒視楊青,卻沒有留難的意思,這才匆忙跟了上去。

“師傅,就這麼讓他走了?”方人智看著餘滄海,滿臉不甘。

餘滄海目視楊青二人走出後堂,消失在前殿,這才緩緩對眾人道:“嶽老兒的信裡言辭懇切,全是息事寧人的態度。

這從未聽過的毛頭小子,想來應是與令狐沖一般,只是個恃才傲物的嫩雛。

大事當前,先不必理會他。”

洪人雄怒道:“什麼恃才傲物,我看他就是裝腔作勢。這麼大的人,連個髮髻都不束,裝什麼浪蕩公子哥。”

“罷了,暫且不去管他,他日江湖再見,嘿嘿。”

餘滄海喝止弟子,冷笑兩聲,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