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影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在雨刮器中間隱隱看到一絲血跡,肯定原先並不只有這麼一點,只是因為它處於打掃不到的死角,所以被遺漏了。

她臉色沉了沉,語氣篤定,“這是血。”

杜歸臉色也瞬間變了。

“有誰開過這輛車嗎?”

杜歸緩緩搖了搖頭,目光糾結,“這輛車從外面拉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人開過。之前司機和家裡的傭人都開過,我也開過,還有好多親戚,只是時間太久遠了,我也不記得了。”

雲清影開啟手機的閃光燈,仔仔細細又看了一番,秀眉微皺,“這樣不著痕跡地抹掉血跡,而且還沒有被發現,司機和傭人都做不到,只能是自家人作案。”

杜歸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怨恨,確實不是沒有可能,他那些親戚對他的家業會不會動了什麼歪心思?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咬了咬牙,他絕不允許這種有危險心思的人待在他家裡!“大師,這件事情還請您徹查!務必查出真兇!”

這時,一個年輕的男聲從外面傳來,“爸,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他生得俊秀,面容與杜歸有七八成像,黑髮微長,隱隱遮住半個眼睛,臂彎裡夾著公文包,一身西裝筆挺,看上去像剛辦完事回來。

“你回來了。”杜歸衝兒子點點頭,招呼著他過來,“有個不幸的訊息,你姐姐她……遇害了。”即使是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他說到這裡,還是忍不住喉嚨痠痛。

杜城瞳孔微縮,接著臉上閃過一絲痛楚,語氣悲痛,“那姐姐的屍骨找到了嗎?”

“還沒有,”杜歸搖搖頭,指著車上的血跡,示意他來看,“她八成是在車上遇害的,我們正準備徹查呢 ”

“這件事情我也不能擅自動手,還是先聯絡警察比較好。”雲清影出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車上,沒人注意到杜城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爸。”他開了口,但卻又有些猶豫。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杜歸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我父子,有什麼話不可以說開的?”

“無霜失蹤那天,我看到她開車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一個男傭人。”

“哪個男傭人?”杜歸疑惑。

“就是之前那個,無霜還曾經表示過很喜歡他,當時你一怒之下,就把他開除了,無霜還生了你一個星期的氣來著。”

“是他。”杜歸回憶起來,臉色又陡然一變,“是他害了無霜?那你怎麼不早說?”

杜城眸裡藏著無措,“她失蹤了三年,我一直以為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我也不敢告訴你。對不起,爸。”他低下頭去。

杜歸手握成拳,但最終還是鬆開,他原本有兩個孩子,現在就只剩這一個兒子了。只能深深嘆了口氣,“罷了,這也不能怪你。”

雲清影的目光在杜城身上掃了好幾眼,最終還是移開,不知道為什麼,直覺讓她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