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之敗,讓大漢遍體鱗傷,痛入骨髓了!

張裔看著衛弘,既然知道了衛弘的心意,於公於私,他都會在此事上給予衛弘一些幫助,稍稍思慮,張裔便看著衛弘說道:“難得你對正昂公一片赤子之心,你既有心出任軍職,可願意來老夫治下做事?”

衛弘皺起眉頭,看著張裔鄭重的模樣,也疑惑著問道:“叔父不是文官嗎?”

張毣在一旁為衛弘解釋道:“我爹雖然領巴郡太守,但做的主要還是司金中郎將的差事,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武將,手底下那些打鐵漢可都是軍中老卒呢。”

如是聽聞之後,衛弘既然有心進階軍職,哪裡還有拒絕的道理,當即欣然同意。

見狀,張裔也許諾道:“好,那老夫今日就休書一封給相府,呼叫你補缺冶金治所,待丞相歸來,再正式將你提調進軍職。”

衛弘當即作揖拜謝。張裔坦然受之,隨後張裔又說道:“既然你心意已定,那有些事老夫得提前和你說清楚。”

衛弘點點頭:“還請叔父明示。”

張裔一本正經地說道:“其一,你入了冶金治所,起先多半是文職,卻可論軍功。但你應當知道我大漢治軍極嚴,你行事當以軍法為先。”

衛弘應下此事:“此事理所當然。”

張裔又嚴肅的說道:“軍中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好,若是不能服眾,即便是老夫有意提拔你,你在軍中也會步履維艱。”

衛弘再次應下,軍中不像其他地方,門第家世固然重要,若是個人能力不能服眾也是枉然。

見到衛弘的態度十分誠懇,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義正嚴辭而退縮半分,張裔很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張裔的態度稍稍和藹了一些,語氣也柔和三分,看著衛弘說道:“你既然無心來敏的代師收徒,其他似秦宓這般自詡清流的名士也不要考慮了。這些清流名士性情狂狷,桀驁不馴,時常因言獲罪。似那秦宓,便因勸阻陛下東征而被免官下獄。這些人你沾染上,日後恐有牽連禍端。”

這一點很在理,在朝為官極重背景關係,門生故吏中若有人被打壓,這個派系都可能被當權者所厭惡。

想到了這一點,衛弘拍著胸脯承諾道:“儒學這方面,注經釋文是不可能注經釋文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注經釋文的。當人家師弟又不會當,跟著叔父做事感覺像回家一樣,在叔父治下感覺比家裡感覺好多了!那裡肯定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那裡的。”

張裔聞言,皺起眉頭,總覺得衛弘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於是呵斥道:“老夫並不是說你不該學儒學。”

“嗯?”

衛弘有些疑惑,難道還要說些其他的?

張毣和張鬱兄弟倆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紛紛看向了老爹張裔,想看看他會說出什麼樣的下文。

張夫人已經猜出了,看了看衛弘,又掃了一眼張裔,頓時忍俊不禁,掩面笑了起來。

只聽張裔徐徐道出:“老夫研涉經史子集多年,年輕時也薄有才名,尤善公羊春秋,你若是想治經求學,老夫也可對你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