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汰妻子句繁的弟弟,巴西郡漢昌縣左尉句扶!

大概是聽到不遠處馬匹的嘶鳴聲,衛弘快步走上去,對句扶笑著說道:“我沒有想到,季儒家的這批戰馬,居然是要句左尉親自送過來!”

句扶則是一把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羊腿骨頭,兩隻油乎乎的大手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憨笑著說道:“某可不單單為姐丈送這批馬過來,而是親自率領私曲,特來投奔寧遠將軍!”

聽見句扶說這番話,衛弘面露為難之色,看了看圍攏在句扶身邊亂糟糟的人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句扶見狀,兩道粗黑的眉毛向上一挑,瞪大了眼睛反問道:“怎麼,寧遠將軍是瞧不上某這些弟兄嗎?”

聞言,衛弘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句左尉誤會了,本將軍擔心軍中山頭私鬥成風,影響軍心士氣,故而杜絕麾下將校自領私曲投軍。”

“呃……”

聽見這番話,句扶犯起了難,回過頭看著自己帶過來的諸多好兄弟:“衛將軍,這些都是某從漢昌帶過來的好男兒啊,打起仗來絕不含湖!”

衛弘道:“句左尉誤會了,本將軍怎麼會阻攔大好男兒投軍報國呢!你帶過來的這些人,只要願意投軍,儘可以來參加徵南先鋒軍的體魄和軍律考核,再打散編入行伍即可。”

兩漢自開私曲以來,蔚然成風,朝野崩壞,綱常失序,世道動盪不安與軍閥割據一方愈演愈烈,逐漸成了惡性迴圈。

軍隊,乃是國家的重器,豈能託付於私人之手。

句扶有些猶豫,既是擔心自己這些兄弟的出路,也在擔心自己入軍後是否會有負面影響。

衛弘也看出來了句扶臉上的為難,並未多加相勸,而是揮了揮手道:“句左尉遠道而來,不妨在臨邛多待一些時日,瞭解了徵南先鋒軍的新卒招募規則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句扶下意識的點點頭,盛意而來卻不得其果,有些失落的應了下來:“只能如此了……”

衛弘清晰地感受到了句扶失落的情緒,這種事情只能讓句扶自己領會消解了。

待將句扶安排好後,找來了張毣,囑咐他以徵南先鋒軍的正卒待遇招待句扶這一行人,定時供給米糧,如果句扶要帶人離去,給一筆米糧當作送馬的酬謝。

衛弘肉眼可見句扶的勇勐,他帶過來的這些人,僅僅是從兩三個照面便能看出來,都是巴西漢昌一帶的遊俠兒。

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好勇鬥狠自不必說,可壞就壞在他們無視規矩,十分影響軍隊的紀律和士氣。

所以在觸及到麾下部隊的紅線時,衛弘是沒有留下一點退步的空間,一開始就牢牢的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所以,衛弘寧願將句扶以及他所帶來的人拒之門外,也不能坐視他們壞了自己的規矩。

相比較於整個軍隊的戰鬥力,個人的勇勐和少數人的武力不值一提。

所以衛弘也希望這件事有一個兩全的結果,而這個結果註定是句扶做出妥協才能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