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弘見狀,對蒲烏抱拳道:“此事確實是我孟浪了,著實委屈了烏百將。”

蒲烏卻擺了擺手,剛想說話,卻被喝飽了一肚子的水氣湧上來,打了一個嗝後才連忙說道:“不委屈不委屈,此事確實也是某沒有交代清楚。不過說起來,衛軍候查算賬簿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以後某等可不敢再在賬簿上弄虛作假了……”

衛弘頷首,目光看向了其他人,說道:“既然今日已經說到了此事,那就趁機將此事說個明白。”

朱安第一個對衛弘應承道:“卑職自當聽命。”

其餘人紛紛朝著朱安看過去,朱安的勇武僅次於夜郎柯,平日裡來眼高於頂,怎麼這幾日對新來的軍候態度如此逢迎?

衛弘可不管其他人心裡是如何想法,便將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首先是自即日起,依附臨邛曲的所有礦隸,每日食糧供給與士卒等同!”

聞言,蒲烏皺起了眉頭,原先還以為衛弘是因為他貪墨而震怒,卻沒有想到他想的是這處的主意,於是連忙勸道:“衛軍候不可,臨邛曲並無其他錢財進項,若是這筆耗費都不能省下來,那生料不足的虧空,就沒有辦法彌補了!”

“此事我一人承擔!”

衛弘繼續看著眾人說道:“沒有達到冶金治所要求的定額之前,臨邛曲將士的食祿軍餉一律停發,我也不例外!”

聞言,眾人臉色一陣變化,他們身居屯將之位,如今沒了俸祿,反倒是那些礦隸的待遇和士卒等同了,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現在和礦隸的待遇一樣了嗎?

雖然心中不快,卻沒有一個人敢反駁衛弘的決定,因為衛弘自己都以身作則了。

即便是之前提出反對的蒲烏,如今也是梗了梗脖子,悻悻臉色再也沒多說什麼。

衛弘深知,此事上絕對不能對他們打壓過度,否則勢必會引起適得其反的後果,所以看著眾人沉靜下來,衛弘也說道:“三個月,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臨邛礦山不僅能達成冶金治所下發的定額,甚至諸位還能憑藉此番功績更進一步!”

眾人稍稍起了興致,抬起頭看著衛弘這張略顯稚嫩的臉龐,頓時方才心底升起的那點激動,一下子又徹底熄滅了。

衛弘自然清楚他們的顧慮所在,於是接著說道:“若是我不能做到,諸位在這三個月的損失,我也會一力承擔!”

朱安還是保持了他一貫到底的忠誠:“卑職朱安,唯命是從!”

夜郎柯抬起頭,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些,盯著衛弘道:“某,聽命。”

呂豎則是笑了兩聲:“卑職雖然人微言輕,卻唯軍候之命是從!”

看著這三人先後表態,蒲烏和韓能皆是張大了一些嘴巴,許久之後才雙雙合攏,十分遲疑地對著衛弘拱了拱手,齊聲應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