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嬈青不慌,是因為哪怕她在謝家的一切都沒有了,她這些年投資在那個小公司身上的錢,也足夠她這輩子衣食無憂,並且以她的能力,還能繼續擴張,雖說倒不了謝家這樣的地步,但是做一個國家的首強是沒有問題的。

謝遼還在心存最後一絲幻想,以為反正現在秦霧找回來了,謝廉廣又向來心軟,再怎麼著也不會把他趕出謝家,他要是在多懇求一會,說不定廉手上的股票也不會被收回去。

謝嬈青看著他這幅可悲可笑的模樣,只覺得有些想笑。

大概是已經窮途末路,毫無回生的可能性了吧。

謝廉廣看著謝遼,這一次卻沒有像往日那樣息事寧人,再次心軟,他只覺得自己從前對他們好都是餵了狗,如今只剩下滿腔的厭惡和怒火。

“滾出去,你們北逐出族譜了,從此以後跟我謝家毫無瓜葛!”

謝廉廣怒斥一聲。

謝遼頓時傻了眼,他甚至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家主,你,你說什麼啊,我們可是親兄弟!你說什麼胡話!家主......”

謝遼爬過去想抓住謝廉廣的褲腳,卻被厭惡的直接一腳踹開:“滾!”

謝廉廣痛斥:“我沒你這個兄弟!”

謝嬈青的耳邊,這些喧囂逐漸遠離,她仰起頭看這個房子,在這裡她住了二十多年,現如今,再也不能進來了。

後悔嗎?不後悔。

謝嬈青從小都知道,她什麼都沒有,想要的只有賣乖賣巧靠著算計和心機獲取,如果不爭不搶,她怎麼活到今天?她怎麼擁有今天的這一切?

謝嬈青漸漸地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眼底那一抹淺的讓人看不見的苦澀和眷念,她最後深深地看了眼謝廉廣和丁菁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謝廉廣看著她的背影,捏緊了拳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謝遼就好像沒看見女兒已經走了一樣,他還在苦苦的哀求謝廉廣,和丁菁英,得到的卻只有毫不猶豫的拒絕,最後謝遼被人拉了下去。

謝廉廣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做到丁菁英身邊,想抱住她:“夫人......”

丁菁英往旁邊挪了一點,語氣淡淡:“謝廉廣,你縱容親人的毛病從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不斷地再跟你提起,二十多年,你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以導致今天這樣的結果,用心對待的養女算計你,親生女兒不認你,你偌大的謝家 ,找不到一個可以繼承的人。”

謝廉廣臉色霎的一白,手有些發抖。

丁菁英失望的看著他:“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親生女兒和養女之間選擇相信後者,怕是霧霧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客廳一片沉寂。

丁菁英說完,沒有回到房間,而是起身往外走。

徒留謝廉廣一個人坐在偌大又空蕩蕩的客廳。

他緩緩地彎下腰,把頭埋進了手裡,發出了哽咽的聲音。

謝嬈青沒回自己的住所,也沒回她爸媽的家裡,只是開著車馬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

她看著這個熟悉的城市,日後怕是再也不能踏足此地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突然闖進她生活的秦霧。

謝嬈青拿起電話,給一個號碼撥了過去:“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