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說。”楊坡月雙手合十搭在桌面上,輕聲道:“你坐下來。”

祁放渾身肌肉一下子緊繃了起來,他知道這是楊坡月一貫使用的把戲,先禮後兵。

“祁放啊,你跟了我多久?”

祁放笑了笑:“得有十五年了。”

“不短了。”楊坡月嘴裡反覆咀嚼著十五年,她突然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菸灰缸朝著祁放的額頭砸了過去。

“那你為什麼還要背叛我!”

她聲音頓時尖銳了起來,變得十分的陰暗可怕。

祁放想都沒想就躲了過去,開玩笑,這一下砸過去了他得住三天院。

“會長,這從何說起,我可以說,整個聯邦沒有人比我更加忠誠啊!”祁放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楊坡月看著他的眼睛:“你以為你在背後坐的那些小動作,我都不知道嗎?”

“你跟秦霧商量好了,你去找她,然後跟她合起夥來害我!”

祁放真是心裡一萬句媽賣批:“會長,我跟秦霧的關係就跟你和秦霧的關係一模一樣,誰都知道我是您的人,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我有心投奔秦霧,她會願意跟我合作嗎?”

“會長,不知道是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產生了這種懷疑。我都能解釋。”祁放說的特別誠懇。

楊坡月笑了一下,然後又猛地沉下臉:“你,出賣了我。”

她的語氣堅定的讓人感到可怕,甚至讓祁放都產生了懷疑,難不成秦霧把一切都給袒露了?壓根不可能啊!

祁放好歹應付了楊坡月十幾年,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楊坡月,也沒人比他更擅長應付楊坡月。

“絕無此種可能!”祁放義正嚴詞,斬釘截鐵:“我若是背叛了會長您,就叫我不得好死,五雷轟頂!!”

楊坡月慢悠悠的開口:“先彆著急著發誓。”

“我聽何其說,你剛剛在聽什麼音訊,貌似是——錄音?”

祁放瞬間掉進了寒窟。

楊坡月的聲音彷彿是從天外傳來的,帶著侵入骨子裡的冷意,讓祁放幾乎暈厥。

“我已經讓何其去搜了,等會要是搜出了什麼東西,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坡月慢悠悠的品著茶,祁放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椅子上,渾身僵硬,如果細看,能夠發現他在不受控制的輕微發抖。

整個過程顯得極為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在把祁放凌遲,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不硬氣一點,只要他扛到了何其來救他,他就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祁副會長。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秦霧不會放過他,楊坡月也不會放過他,他還有什麼活路,他已經必死無疑了!

就在祁放要跪下來痛哭流涕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然後是何其進來了。

祁放不敢回頭,餘光瞥見何其一點點的走近,兩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