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向上爬,但是她頭頂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所做出的接觸貢獻,都會被一層層的瓜分,最後落在她身上的貢獻,就只剩下可憐的“聽指揮”“上司教育的好”“年輕人還需歷練”。

楊坡月從來都是一個野心很強的人。她知道,官場上的潛規則就是熬資歷,無論你的表現在怎麼優異,都會被壓下去,熬,一年一年的熬,十年十年的熬。甚至,還會因為光芒過於耀眼而招惹到別人的不快。

楊坡月不甘心於現狀,她進入官場的年紀已經不是多麼年輕,照這個速度下去,等她四五十歲的時候,可能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分部部長。

就在她四望舉目無親的時候,一個姓周的人,闖入了她的視野。

這個人,叫周生。是一個S級別的能力者,楊坡月聘請他做了保鏢,付出了超十倍的薪水,讓這個周生給她賣命。

楊坡月原先沒想把整個周家收入麾下,當時的她沒有這麼大的能力,當然也沒有如此大的魄力。

事情的變革就發生在聯邦內部的分派獨立,以前任會長賀鋒為首的懷柔政策的共和黨,和新勢力凸起的無主派逐漸開始針鋒相對,兩種不同的思想交鋒,聯邦從內部開始出現了裂痕。

彼時,楊坡月在一個叫歸成嶼的手下做事,歸成嶼是無主派,她自然也是無主派。

從最初的會議室的口舌相爭,到逐漸暗地裡下黑手,歸成嶼在一次分裂中下手過狠了點,弄死了對面的一個騎士。

騎士世襲制,一般來說有名無實,但是到底也是個角色,受到尊重。這一次軒然大波起來,歸成嶼勸手底下的人不要慌,他重用楊坡月,讓她安撫民心,幫自己清理後續。

楊坡月做的很細緻,但是隻能說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即便沒有直接證據指明歸成嶼,他也逃不了干係,他這頂烏紗帽算是做到頭了。

楊坡月每次見歸成嶼,看到的都是對方信心十足,不慌不忙的模樣,他這個人的確很有魅力,只要坐在那裡,就是一根定海神針,定的整個無主派有條不紊。

楊坡月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知道她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這事如果放在歸成嶼身上,憑藉他多年的手腕和人脈,頂多頂多是從此退位讓賢,但是要擱在楊坡月身上,那就是死罪一條。

楊坡月當時正在聽命歸成嶼,去現場的幾個人證的家裡實行賄賂,正巧被抓了個正著。

那幾個證人沒有任何懸念的統一口徑,指著楊坡月打罵以下犯上的殺人兇手!

歸成嶼當著自己老同事老上司的面笑語晏晏,大度得體,說自己管教下屬不利,從此與楊坡月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

有人小嗤笑,歸部長真是狠人,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說棄用就棄用了,人家還在為了你的事情沒日沒夜的到處奔波,搭上自己的官途陪你抗,你倒是轉眼就把人賣了。

“賣?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歸成嶼很冷漠:“哪裡來的什麼真心,什麼忠誠,不過是跟著誰能利益最大化,就願意效忠誰。”

楊坡月的家族拼了命的想把她撈出來,各種走訪攀關係,往裡面使了勁的砸錢,但是可惜,這口鍋已經實打實的扣在了楊坡月的頭上,她鉚足了勁都掀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