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廉廣有些掛不住臉,又不敢說些什麼。

“你從秦霧的角度想想,一個人三番五次的不自量力的要害自己,她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現在是秦霧,還不是謝家的女兒,你憑什麼要求她放過明瞳,她和明家毫無淵源!”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是謝家女兒,她要殺明瞳,那也是應該的,以德報怨,不斷縱容,那是愚蠢的善良。”丁菁英的聲音很冰冷:“明家要是懂事,就不應該在自己侄女犯下滔天大罪後挾恩求報!”

“倒是你,看著別人三番五次的害自己女兒,你不幫著女兒,竟然還幫殺人兇手說話,謝廉廣啊謝廉廣,你真是讓我開了眼!我看秦霧不是你的女兒,明瞳才是吧!”

謝廉廣著急:“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錯了......”

他其實還存了一絲心思。

“你也知道秦霧的性格過於心狠手辣,絕情冷血,我也是想讓她改變一下自己的行事風格,這樣殘暴,不是正道啊!”

“你還不是她的父親,就要開始教育人了?”丁菁英冷冷的說。

“她憑什麼聽你的?她如今已經二十二了,你想改變她簡直是天方夜譚,再者,她就算願意認祖歸宗,那也不是為了回來聽你那可笑的教誨的。”

“她不貪圖謝家權勢,不屑於謝家富貴,不稀罕父母親情,你想拿什麼去綁架她?你又有什麼可以給她,可以打動她?”

謝廉廣啞口無言。

他此刻才深深明白,自己犯下了一個多麼可怕的錯誤。他竟然真的妄圖憑藉著看不見摸不著的血緣關係去綁架秦霧。

丁菁英說累了,她知道要想拉回秦霧實在是難於登天,無力的靠在枕頭上,她擺擺手:“你出去吧, 這段時間讓我靜靜,我不想打你,更不想罵你,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兒,竟然被你愚蠢的葬送了。”

謝廉廣心裡難受的彷彿攪在了一起,他嘴唇顫抖,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知道是自己犯了蠢,夫人對他失望至極也無可厚非。

丁菁英從來不吃死纏爛打那一套,謝廉廣沒有在待在這裡,推開門出去了。

他進了書房就癱倒在沙發上,摸了一根菸放在嘴裡,點了幾下火,都因為手太抖而點不上。

謝廉廣乾脆扔了打火機,抱著頭,咬牙。

突然,門被推開了。

謝廉廣一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二十來歲的女孩,生的明媚漂亮,和秦霧足足有三四分的相似。

女孩對他彎起了眉眼:“叔叔。”

謝廉廣收起自己的情緒,語氣淡淡:“嬈青啊。你怎麼來了?”

他餘光瞥見門口一不小心露出的一點衣角,頓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