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軀一軟,靠著桌子就暈了過去。

耳邊傳來最後的聲音,是那些以他為首的證人團驚慌失措,失去主心骨的聲音。

幾個法官相互之間互換了幾個眼神,都不約而同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幾分荒謬和深深地無語。

底下的陪審團已經麻木了,態度也十分同意——秦霧勝訴。

一場官司結束,上來攀關係的人不少,秦霧可沒有什麼以德報怨的陋習,十分果斷的選擇上訴李玉陽,秦雅雅和紀家的等人,為自己討回公道。

秦雅雅已經心死如灰,不在做任何的掙扎,紀家,紀河尚自知無言面對秦霧,掩面而去,紀琛臉色僵硬,腳步不聽勸的向她走過來。

他不信,秦霧對他真的一絲感情都沒有——再怎麼說,他們也‘糾纏’了這麼久。

是的,在紀琛眼中,那些相處就是兩人互相糾纏。

“秦......”

紀琛剛開了個頭,幾個穿著西服,行動統一,訓練有素的男人水洩不漏的把他圍起來,其中一人聲音嘲諷。

“紀少爺,你想幹什麼?罵你現在可是被告,難不成是惱羞成怒還想找麻煩?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

紀琛臉色很難看,一向是天之驕子的他何時受過這種侮辱。他到底不是能力者,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一種不真實,不信任的錯覺。

“我找秦霧有話說,你們讓開。”

幾個人就好像聽了什麼可笑的屁話一樣,毫不留情的嗤笑出聲:“你沒有這個資格。”

紀琛還想在糾纏,紀河尚卻暮氣沉沉的讓他回來。

紀琛回頭,眼中血絲密佈:“爺爺,她要致紀家於死地!”

紀河尚氣的差點吐血,他狠了狠心,直接一巴掌打在紀琛的臉上,打的他半張臉紅腫起來。

“無恥!難道不是我們紀家先無知的受人欺騙,想要置她於死地嗎?她如今以其之道還治其身,又有什麼錯?”

紀河尚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以前,是我太妄自菲薄,是我太高看紀家,高看你了!我們紀家,何德何能高攀上秦神!”

“你想去找她,你有什麼資格去見人家,又有什麼能力,有什麼身份可以說服她放過紀家?與人家而言,你不過是個跳樑小醜!”

“你也不要再糾纏她了!在糾纏下去,紀家真的要徹底敗在你手上!”

紀琛愣愣的看著自己爺爺,悔恨和無措填滿了他整個心臟。

他終於明白,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可笑的幻想。

秦霧一貫樂於做甩手掌櫃,此刻一群人接二連三的過來攀關係,她一句話就把這些交給了九鹿,然後從側門離開。

抬起頭,秦霧一眼就看見了側邊的程晚和楚夜,他們後面的大門,站著清雋的青年,正目光帶笑的看著她。

秦霧一如既往冷淡沉寂的眸子此刻恢復了光彩,嘴角也掀起了小小的弧度,她腳步加快的走了過去。

從楚夜的角度來看,秦霧在看見他的時候眼裡有了光,帶著笑向他跑來。

他一顆心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動,眼睛眨也不眨,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赤裸裸的痴迷。

秦霧,秦霧,原來你心裡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