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衛面不改色,顧燁卻一閃而過赤裸裸的心疼,卻咬著牙聲都不敢吱一下,誠惶誠恐的開口:“老爺子......啊!”

顧弘濟又一棍子抽過去,然後做到主位:“怎麼,要你坐在這裡等幾個小時,你都等不了?”

顧燁這回連怒都不敢怒。

顧弘濟,上一代顧家家主位置爭奪的勝利者,顧廷衛雖然不是他兒子,但是卻是他一手保上去的,對於顧廷衛這一脈,他一向看重的很。

從前,他對顧年七也是慈愛有加,直到近幾年慢慢的冷淡下來,等顧清衍回了顧家,對他那叫個上心,比當年對顧年七還要疼愛。

前些日子顧清衍犯渾把顧年七打的肋骨都斷了,就這樣顧弘濟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帶他回去杖責,然而鬼知道罰沒罰。

這回顧年七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要被他一柺杖打在臉上。

這樣的偏心,真是讓顧家人歎為觀止。

顧年七絲毫沒有介懷,反而主動端茶,規規矩矩的遞到顧弘濟手上。

顧弘濟隨手放在一邊,嘆顧廷衛:“你糊塗!怎麼敢瞞著我?”

顧廷衛道:“讓您來苦等著也沒什麼用。”

眾人憤憤不平,原來你知道苦等無用啊!

“罷了,那人呢?”

顧弘濟問。

顧廷衛如實回答:“家裡的修繕師,人已經沒了。”

死無對證,誰知道這修繕師是哪家的人。

顧弘濟冷冷道:“查他的人際關係,問他的親朋好友,包括那把槍,查型號,查彈道痕跡,牽扯進來的所有人,給我送到後山來,我親自審問。”

顧燁頓時被冷汗浸溼了衣衫。

顧廷衛點點頭,恰在這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醫生拖著疲勞的身軀點頭:“沒事,沒事,放心吧。”

顧清衍又被困在了夢魘。

他已經好久沒進來這地方了。

他撐著下巴,沉思,這回中招,是因為離那個詛咒他的人太近了嗎?所以會是誰呢?

等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近在眼前,充滿笑容的老臉。

顧清衍波瀾不驚,微微側頭,頗有些無語:“離我遠點。”

顧廷衛呵斥:“怎麼跟長輩說話?”

他這才發現屋子裡人還真是不少,一個兩個都用一種虛偽到了極點的關切眼神看著他,其中唯有一道熱淚盈眶的眼神——哦,是言京。

特別是顧年七,第一個過來體貼的幫他調高床位,又是捏被角又是端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