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衍淡定的靠在後座上,微微側頭,眼前的高大樹木一閃而過,夜色迷離,深重壓人心脾。

秦霧從來不是他掌握顧家的助力。

掌握顧家的本身原因,就是他想伸手互助她。

“小少爺?小少爺?”

遲遲沒等到顧清衍的回應,言京又喊了兩聲。

顧清衍回過神,挑了挑眉,聲音懶散又沙啞:“小言啊。”

言京突然挺直了腰板,江湖規矩,小少爺每次這麼喊他的時候,多少有點古怪,不是禍事臨頭就是禍事臨頭。

“我有個更好地辦法。”

就顧清衍看來,顧年七壓根不會找大房幫忙。

他是顧燁的私生子,這是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誰也不敢把他拿到明面上講,表面上還是會讚歎顧廷衛養了個好兒子,優秀,聰明,沉穩,大氣。

顧燁每回聽見別人誇顧年七,笑的比顧廷衛還開心,還像個老父親。

但是這可不代表顧年七對他的感情有回應。

顧年七這個唱戲的,在顧廷衛膝前扮演了二十多年的父慈子孝,如今顧清衍回來了這戲唱的更是如日中天,他甚至極為明顯的遠離了大房,疏離冷漠的比對待陌生人還要明顯。

他現在怕是唯恐和大房扯上了干係,然後讓顧廷衛對他更加猜測。

但是呢,這又不代表大房會不幫他。

顧年七為人沉穩如老狗,可以一直蟄伏隱忍不發,顧清衍卻沒耐心和他慢慢耗,他做事向來考慮絕對的質量和效率。

算計不到顧年七,那就算計一下顧大房,然後栽贓過去。

“我們去顧燁的宅子,使勁的叫囂叫囂,最好能惹得他惱怒掏出軍火對付我們。”

言京打了個冷戰:“小少爺,你,你說啥呢?咱兩個人啊。”咱可就兩個人啊!

顧清衍接著謀劃:“不行,來場車禍,讓我受點傷,然後學學顧年七的做派,去唱戲......”

“不行不行!”言京立刻搖頭:“怎麼能拿生命開玩笑呢?您要是有什麼好歹,我,我可怎麼跟家主交代!”

顧清衍不耐,一眼冷冷的掃過去:“那你就滾回顧家主的身邊。”

言京頓時委屈的癟嘴,沉寂了兩秒決定捨命陪君子:“小少爺,我跟你一塊拼了!”

為了壯大威風和氣勢,言京一邊啊啊一邊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同離弦的箭猛地飛了出去,在急速的飛馳下,從草叢裡鑽出來一個人朝著他們的方向就撲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間,言京嚇得一腳剎車加急轉彎,輪胎在水泥地面飈出火星,整個車身側著往前飛,恰恰停在了那攔路的人的一尺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