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她要活,要活下去。賀淺雪攥緊了拳頭。

父親死亡的真相還沒有找到,被人利用她還沒有報復,她還欠秦霧一句道歉。還有她愛著的人,她還沒送上祝福。

不能死,不能死。

副會長一臉嘆息的伸手,又狠狠地拔下來她的一顆牙齒。

“淺雪,你不要為難我。”

賀淺雪疼到神經麻木,她大口喘著氣,一說話,一嘴的血都在往外冒。

“我告訴你,你先回答我,我父親死的那天晚上,是誰負責安保的。”

這件事當初她也問過,但是被楊坡月敷衍過去了。說,當時的安保都已經死了。

但是現在,她怎麼會在相信這個可怕的女人的話。

副會長半信半疑:“我說了,你就告訴我?”

賀淺雪斬釘截鐵。

“我從來不說謊,你是知道的。”

“李榮,安祈年......”他零零散散報了十幾個名字,賀淺雪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一個副會長,當初的分部部長,怎麼會對幾個小小安保記得那麼清楚。

“這幾個人現在死的死殘的殘,全都歇業回老家了,只有一個人,叫穆翰,目前在蒂州前線呢。”副會長絲毫不擔心賀淺雪能查到什麼。

畢竟,她這輩子連這道門都出不去。

“好了,淺雪,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副會長徐徐善誘。

“快告訴我,錄音在哪?你有沒有把這份錄音給別人,有沒有備份?”

賀淺雪垂著頭,把那一個個名字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裡。

“你過來。”賀淺雪氣若游絲。

副會長立刻把耳朵貼了過去,賀淺雪喘著氣,緩慢的吐出字眼。

“就在......”

她突然張嘴,猛地咬住近在咫尺的耳朵,就像是一頭餓狼,雙目猩紅的狠狠地撕咬著。

“啊啊啊!!”

副會長立刻疼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可是賀淺雪牙齒已經深深的陷進了肉裡。

就在副會長以為自己耳朵要掉下來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過來,奪過他手上的扳手,朝著賀淺雪的腦袋就狠狠地砸了下來。

嗡——

賀淺雪大腦頓時一陣鳴叫,陷入了昏迷。

等她被人用冷水潑醒的時候,副會長的耳朵已經被白紗包了起來,透出絲絲的血跡。他規規矩矩的站在坐在太師椅上的楊坡月的身後。

楊坡月翹著腿,手上掂量著那把帶血的扳手。

賀淺雪腦袋上撒了一點保命的藥粉,沒讓她死在那一榔頭上。

她看著眼前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只覺得嗓子發乾發澀,像是橫著一塊刀片,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楊坡月的臉色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厭惡和高高在上,她看著賀淺雪那張跟她父親有著幾分相似的臉,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

“淺雪啊淺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楊坡月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