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今弦這一下又突然又用力,珠子在謝蘭語的臉上斷開,散落遍地,就如同她此時的自尊一樣,碎得拾不起來。

謝蘭語的手在袖中暗暗攥緊,巨大的羞辱湧上眼眸,她幾乎要剋制不住怒吼,質問謝今弦為何如此待她。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哥哥的話,蘭語記住了,蘭語絕不會忤逆嫂嫂,也不會在宮中讓嫂嫂有危險。”

才怪!

她要讓洛梵煙在宮中橫衝直撞,讓洛梵煙在宮裡把能得罪的人全得罪了,讓她死無全屍!

“你記住就好!”

謝今弦冷哼一聲,隨後看向洛梵煙,道:“安心去吧,本王會護好你的。”

洛梵煙一愣,隨後道:“是不是有點過了?”

以謝蘭語的性子,被謝今弦這麼當眾打臉,能不記仇?能不搞她?

“什麼過了?”謝今弦一臉不解的模樣,隨後道:“你且放心,陛下護著熙王府,自然也不會為難你,此番只用配合個一兩日便可。

本王還會上奏陛下,重新抬你為王妃,屆時,本王親自迎你回府可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情真意切模樣,就好似洛梵煙真的是他舉世無雙的愛人一般。

看著他這樣子,又看著地上謝蘭語狼狽的模樣,洛梵煙深吸一口氣道:“那就多謝王爺了!”

知道這個男人不安好心,也知道謝蘭語不會就此作罷,她才不會輕易相信了男人這張嘴。

謝小狗雖然不是狗,但是他真的比狗更狗。

“去吧,本王送你出去。”

謝今弦說完,示意豐嵐將他推出了公堂。

洛梵煙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坐著的謝蘭語,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同情她。

可同情歸同情,她也不會有半分心軟。

既然謝小狗要做表面功夫,那麼於她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至於謝蘭語想幹什麼,洛梵煙一點也不擔心。

出了三法司,謝今弦又在眾人面前演了一出情深似海的戲碼。

將洛梵煙和謝蘭語送上馬車後,他甚至還在原地看了許久,直到馬車離開了視線才讓豐嵐將他送上回王府的馬車。

馬車內。

洛梵煙看著正在整理自己凌亂頭髮的謝蘭語沒有說話。

“是不是覺得我此時十分狼狽?”謝蘭語任由著她看了許久,忽而對上了她的視線。

洛梵煙一挑眉毛:“難道你不狼狽嗎?”

“你……”謝蘭語沒料到洛梵煙是這個反應,一時間有些氣悶。

她穩了穩情緒,隨後冷傲地看著她:“別以為哥哥為了你出頭就是當真對你好。

謝家這麼多年小心翼翼,都是你父親的功勞,哥哥不會愛上你的!”

聞言,洛梵煙點點頭:“多謝提醒,我知道的。”

“……”謝蘭語眯了眯眼睛,見她沒有服軟,心裡更是發悶:“就算你是洛家嫡女,對陛下和皇后來說有點分量,但也比不過我,勸你還是早日死了那條心吧!我可是獸語者!”

“哪條心?”洛梵煙真誠發問。

“死了那條壓過我的心!”謝蘭語幾乎要抓狂。

“哦,”洛梵煙點點頭,隨後道:“那你大可以放心,那條心早死乾淨了。”

“你什麼意思?”謝蘭語瞪著她,眼下沒有旁人,她完全不打算偽裝。

“就是字面意思。”洛梵煙說著,衝她抿唇輕輕一笑:“你是不是獸語者,我也很清楚,勸你也死了冒充獸語者的這條心,我倒是可以考慮和你和平相處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