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謝蘭語說著,往前膝行了幾步:“臣女覺得還是要說的!”

說著,謝蘭語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的時候。

元帝冷笑了兩聲:“既然就是要說,何必說什麼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言,謝蘭語頓時驚出了一背的冷汗:“是臣女失言!”

“講吧!”元帝一甩袖子,滿臉都是不耐煩和煩躁。

“臣女曾經聽兄長說過,嫂嫂與付言才之事,有人親眼所見,並非是作假。”

說著,謝蘭語俯身磕頭:“此人便是熙王府的家丁,名叫無憂。”

這話一說出來,洛梵煙都忍不住瞥了謝蘭語好幾眼。

就連她都知道,謝今弦不可能讓無憂出現在人前,畢竟無憂是他的替身。

可謝蘭語為了害死她,竟然把無憂給爆了出來,她這是想幹什麼?

她不是喜歡謝今弦嗎?

“無憂?”元帝細細咀嚼了一番這個名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竟露出了笑容。

“陛下,不如就差人去一趟熙王府,將這個無憂帶入宮中,仔細問一問吧。”

王皇后是時候提出了附和元帝心意的意見。

“宣吧。”元帝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十分滿意。

“陛下!”洛梵煙道:“佛蘭縣主方才說,是熙王說的無憂見過,那不如把熙王也一併傳入宮內,也免得出現了誤會,徒勞熙王背了罵名。”

“嗯,”元帝看著洛梵煙:“熙王妃言之有理,文海,立刻讓顧安安帶著金吾衛去熙王府,將熙王與那無憂一併帶入宮中。”

說著,元帝頓了頓,復而又補充道:“若是熙王問起,便說是熙王妃的提議。”

“是!”

文海領命退下,洛梵煙卻驀地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本意是讓謝今弦有點警惕,無憂曝光絕非好事,可沒想到元帝卻來了這麼一手。

以謝今弦對她的厭惡,想來又是要誤會了……

“爾等便在此候著,朕乏了,皇后陪朕歇一會兒吧。”元帝說著,起身就走,王皇后緊隨其後。

臨走前,她給了洛梵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洛梵煙不解其意,只能乖乖低下頭當鵪鶉。

跪了這許久,她的膝蓋早就疼得不行了。

帝后一走,她便悄悄放鬆了一下子。

一旁的謝蘭語眼尖,立刻道:“嫂嫂,這是在勤政殿內,陛下雖然不在,你也不可如此無禮。”

她的聲音不算小,洛梵煙立刻就被眾人行了注目之禮。

見狀,洛梵煙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陛下是天下之主,素來寬待臣民,胸襟氣節非常人所能比,自然不會拘泥於這種形式主義的小節上。

我心中敬畏陛下,願意為陛下鞠躬盡瘁,我的敬畏並不浮於表面,而是深藏心底,銘刻不忘,不是跪一下就能體現出來的。”

這番彩虹屁吹得高階華麗,搞得謝蘭語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愣在那裡,回不過神來。

而在內殿,元帝聽了洛梵煙這番話後,嚴肅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他看向一旁正在沏茶的王皇后:“這個熙王妃,倒是個有意思的。”

聽了這話,王皇后抿唇輕笑,將一杯素茶放到了元帝面前的矮桌上,柔聲道:“熙王妃並不似傳聞中那般愚蠢無知,臣妾以為,她是個可塑之才。

若非如此,方才她也不會立刻就反應過來,要讓熙王與無憂一併入宮。

有她這一句話,陛下此局便是坐定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