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瓊院。

謝蘭語坐在梳妝檯前,怒火沖天,反手將桌子上的東西掃了滿地:“你說什麼?!”

素蘭低垂著頭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洛梵煙換了誥命服,已經出府,要入宮去見陛下了。”

“為什麼不攔著!”謝蘭語氣得抓狂,“我養著你只是為了讓你浪費糧食的嗎?”

素蘭不敢說話,跪到了地上。

王妃要出府,誰敢攔著?

更何況她還穿著誥命服,她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攔不住啊!

謝蘭語見她不說話,更是怒不可遏。

猛地一下站起來,一腳就踹到了素蘭的面門上:“廢物東西,要你何用!”

捱了一腳,素蘭滾到了一旁,很快又跪好,匍匐在地上,悄悄擦了擦鼻血:“奴婢知錯!”

“馬上讓謝容曦出府,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洛梵煙給我攔下!”謝蘭語說完,隨手砸了一個杯子在素蘭的頭上,怒火可見一斑。

“是!”素蘭頭都不敢抬,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謝蘭語坐在那裡,胸口起伏不定,心中更是驚懼萬分。

今日之事即便只是鬧到三法司,也會給她冠上教唆的壞名聲,更別提是入宮見陛下了!

為今之計,便是先讓謝容曦在洛梵煙入宮必經之路上製造麻煩,拖延時間。

然後讓時勖那個蠢貨趕快醒來,帶著她入宮去見貴妃娘娘,以貴妃之名將洛梵煙截下帶去攬月殿。

那就有的是辦法磋磨洛梵煙了!

想到這裡,謝蘭語迅速換了一身華服,然後從暗格裡拿出了一個玉質瓶子揣在袖中,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進宮的路上。

洛梵煙身穿誥命服坐在馬車裡,跟在安王府的馬車後面。

“熙王府的馬車怎麼會和安王府的馬車在一起啊?”

馬車沒有合上窗戶,外面人的議論聲便傳了進來。

“可能是接佛蘭縣主入宮的,安王的母妃可是貴妃娘娘,佛蘭縣主於貴妃娘娘有救命之恩呢!”

聽了這話,原本還在閉目養神準備一會兒舌戰群儒的洛梵煙猛地睜開眼睛。

“知宜,貴妃和皇后的關係如何?”她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

知宜撇了撇嘴:“王妃這是在明知故問。”

“我們得換條路走。”洛梵煙當機立斷,立刻就讓陪同的豆蔻去通知了。

見狀,知宜鬆了口氣,這個熙王妃總算還不是太蠢。

馬車停了下來,胡山氣鼓鼓地敲了敲馬車門:“熙王妃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換條路?”

“大膽!王妃做事豈容你來過問!”知宜怒目而視。

胡山瞪圓了眼:“此時入宮便可以讓太醫為我們殿下診治,若是換條路,至少耽擱半柱香的時間,若是殿下出事了,你們負責嗎?”

“那這樣吧,這附近就是國醫堂,把你們家殿下送去國醫堂,你與本王妃入宮。”洛梵煙朗朗開口,“國醫堂你總不見得信不過吧?”

胡山不滿道:“國醫堂那些人,怎比得過宮裡的太醫?”

“胡總管慎言,國醫堂的大夫將來都是入宮為太醫的,您這麼說,是看不起國醫堂,還是看不起宮中太醫呀?”

付忠在一旁笑眯眯地助了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