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今弦定定地看著無憂:“所以你根本沒有看到王妃和付言才苟合,是嗎?”

“我……我聽見聲音了!”無憂哆嗦著,不敢不答:“付言才進了王妃的房間後,我去聽過一會兒,裡面的確有交歡的聲音!

當時我怕有人來打擾,破壞了我的計劃,所以……所以我在門口守了一會兒。

我聽到裡面似乎打了起來,便去了後院牆上盯著。

沒多久我就看到,看到竹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把王妃帶走了!”

聽了這話,謝今弦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你怎麼確定是竹影?他雙腿盡斷,又如何能帶得走王妃?”

謝今弦彷彿吃人的目光就落在無憂的臉上,此時的他,恨不得把無憂大卸八塊!

他厭惡洛梵煙是一回事,旁人對她做這些算計又是另外一回事。

無論如何,洛梵煙都是他謝今弦點了頭親自迎進門的妻子,侮辱洛梵煙,便是侮辱他謝今弦!

“竹影武功高強,說不定他是用了沉鐵木才站起來的呢?

王爺,洛梵煙和竹影絕對有一腿,否則竹影怎麼可能在她的房間底下躲那麼久!”

無憂言辭懇切,說得異常篤定,就像是親眼看到了一樣。

“你是要取竹影的性命,為何當時看到了竹影,又放過了他?”

謝今弦的語氣愈發平淡,但是那雙從來都顏色分明的眼睛裡,卻逐漸蔓上了血絲。

“我……我怕王妃鬧起來!”

無憂此時已經不敢再有什麼隱瞞了:“王妃的性子囂張跋扈,酒品又極差。

她從來沒有見過我,若是讓她發現我,必然是要鬧的。

況且竹影當時身中烏頭劇毒,必死無疑,我不必再動手了!”

聽了這話,謝今弦猛地轉身就走。

竹影已經死了,就算是無憂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謝今弦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陪伴他長大的竹影,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王爺!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王爺要罰就罰我,千萬不要牽連無辜啊!

蘭小姐對您一往情深,忠誠可鑑,她與此事毫無關係,她還是名動京城的佛媛蘭縣主啊!”

無憂看到謝今弦往外走,以為他要去找謝蘭語算賬,趕忙大聲喊了出來。

聽了這話,謝今弦腳步一頓,危險地轉過頭看著他:“和謝蘭語相比,你可真是蠢得驚心!”

說完,謝今弦不再停留,大步離開了密室。

豐嵐嘆了口氣,拿起了一旁烏黑的刀子上前:“無憂,王爺的心裡沒有兒女情長。

蘭小姐對王爺用情再深,那也是蘭小姐自己的事情。

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把蘭小姐當成女主人。”

說完,豐嵐手裡的刀子紮在了無憂的小腿上。

往下一拉,扯出一道細長的口子。

殷紅髮黑的鮮血湧了出來,順著他的小腿一路往下淌,汨汨地落入底下銀白色的容器之中。

無憂閉上眼:“你不必說這些風涼話,我做的事,都是我心甘情願,與蘭小姐無關!”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兒上,我也只能幫你這些了。”

說完,豐嵐把刀子放好,給無憂留了一盞燈,也離開了密室。

人都走後,無憂睜開眼,打量了一番這間密室,苦笑出聲:“蘭小姐,我只能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