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用一日疾行,換馬不換人,飛奔回了江陽,到江陽時正是正午時分,只見商賈盈盈、畫棟重重、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象。

江陽,在大江中游之北,故名江陽。大江發源於東嵊國嵊山,自東向西流淌,在方國折向南流,匯入大河。

江陽地勢平坦,受大江經年累月沖積,土地肥沃物產豐盛,南北通衢,人言“江陽豐,天下足”,是兵家必爭之地。

莊公為政寬仁,強兵富民,與鄰國交好,北方強國渾可汗國貿易通商,成為渾可汗國無可替代的糧倉。渾可汗人,遊牧為生,哪會種地,為保糧倉,渾可汗不願出兵吞併方國,也決不允許方國出現動亂。

故此國內受子民擁護,國外受強國庇佑,面積小小的方國在眾國中成為無人敢欺凌的富強之國。

李達手持大內腰牌,順利透過數十道關卡,來到寢宮。

莊公威嚴,左手撐著茶几斜坐在榻上,右手持錦書,若有所思,見李達來,放下錦書,正襟危坐。

“我已有耳聞,你且大概說說。”

李達據實把所見向莊公稟報,並把心中疑惑向莊公說道:“那人髮型奇特,近兩百黑甲騎士皆慘死,卻僅留這一活口。太過詭異,故此人多半不是公子小白。”

“且先不說他是不是小白,你擅自帶兵進入東嵊國,就不怕引來紛爭?”

“回莊公,進入東嵊是小人聽命於翁主而為之。”

“禁衛軍僅聽命於我,為何聽命於翁主?”莊公厲聲問道。

“回莊公,出發前,明公公傳您口諭說:遇事不決聽從翁主。”

“明公公?好,孤知道了。不怪罪你。”

“孤再問你,救完人有沒有返回再查探?”

“回莊公,小人返回前已派人去往東嵊國離事發地最近的州地壑縣,告知土領與我方國騎士共同保護現場。”

“好,下去吧。叫子敬來見我。”

李達行禮退下,見李達走遠,莊公威嚴的臉,憤怒起來,握緊拳頭砸向茶几,口中小聲憤恨到:“又是明公公,孤早晚手刃你。”而後懶散坐著。

沒多久,子敬邁著小碎步,急匆匆趕來。

莊公見子敬趕來,依舊隨意坐著,而非端起來,只不過臉比之前凝重了許多。

還未等子敬開口便問:“你已聽說了吧?”

“子敬,先是坊間傳言,後又聽回來的騎士說了幾嘴,深感奇幻,不知所以。”

“孤也疑惑,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那個唯一的活口,你看該如何處理?”

“莊公,心中早有定論,只不過想借臣之口說出來罷了,依臣愚見,那人一定是,也必須是公子小白。”

莊公聽聞此凝重的臉舒緩了許多,嘴角微微一笑,說道:就你心思多,給孤退下吧。”

子敬沒做回答,僅是行禮退下。

這邊莊公起身,依據實情向東嵊國肅公親寫書信,書信大意,是自責沒能安全接妥公子小白,願把仝關及仝關以西10裡劃入東嵊版圖以表歉意,並盛情邀請肅公明年陽春來江陽一聚。

書就,莊公向盛公公下令道:“令外事郎管賢親送此信前往東嵊國都。”

盛公公接過錦緞,正預行禮退下,卻又被莊公叫住,“讓管賢、子敬還有孤的四個成年犬子與孤吃午飯,不用去東殿,就在這,簡單就好,和管賢說吃完飯再走。”

“奴才領命。”盛公公回道,沒有快速轉身,生怕莊公還有吩咐。見莊公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盛公公又說到:“奴才退下了。”

“啊,速速去吧。”

莊公莊轉過身,面向身後巨大的紅色幕布,令一小公公拉開,一張巨大的江山錦繡圖,呈在眼前。

方國西南便是徂徠國,再往南是一片未開化之地,雖被徂徠劃入版圖,卻無法有效管理。而正西大大小小侯國林立,這林立的侯國中一殷國,想當年可是這大一統江山的國都。

再往西一虎狼之大賀國。賀國介於遊牧與農耕之間,戰馬不乏,軍糧不乏!

正北隔著一小小宋國,便是渾可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