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公早已聽見孫公公與王贊殿外的交談,停下來回的腳步,端坐在正中的茶几前故作深沉的臉以及留了許久的鬍鬚卻無法掩飾稚嫩,他舉著茶杯等候王贊。

“海曲王贊拜見肅公。”王贊進了寢宮見端坐在正中的正是肅公,在門口便行跪拜大禮。

“先生快快請起。”肅公忙起身說道。

王贊見肅公起身自己也起身,拱手道:“謝肅公。”

“先生請這邊坐。”肅公示意王贊坐到他左下方的茶几前,茶几上已斟滿茶水以及一些果品。

王贊疾步近乎小跑來到肅公示意的茶几前席地而坐。

“先生前幾日讓您受苦了。”肅公寒暄道。

“能見到肅公這點皮肉之苦算不了什麼。”

“我也是不得已呀,正如先生所言,我受輔政大臣壓制日久,這內心積蓄了太多猜疑和懼怕。還望先生諒解。”肅公說到此言語沉了許多,一國之君懼怕臣子,這面子上總有些掛不住,能說出口已經是極大的勇氣。目光略顯呆滯,似是言語之外還在想些什麼,或許正是被端壓迫的經歷。

“小人深刻體會肅公的苦衷,願以身家性命,為肅公掃除佞臣。”王贊言語堅定,昨夜輾轉思考一夜他已打定主意,願以全部家財以及身家性命賭肅公重掌大權。

“若是能成,定拜土封侯。”

“肅公,若是能成,我只要一項海鹽專營權。”

“這有何難?先生說說如何除了佞臣?”肅公年幼不知海鹽專營所帶來的巨大利益,滿口答應。

“商人之道,用錢開路,只要錢到,沒做不成的事。當然所需錢財由我來籌集。”王贊自信滿滿的說道。

東嵊國庫由輔政大臣把持,就連肅公用度也要名錄清晰才可支用,這極大的限制了肅公的財力,也是肅公無計可施的最主要桎梏。

“先生知我痛處。”肅公那稚嫩青澀的臉,被緊縮的眉頭沾染的不倫不類,或許十七歲的年紀應該是詩歌陪伴。

“先生若要事成需要多少錢財?”肅公緊接著說道。

“不少於二十萬兩白銀。”

“這可是東嵊半個月的國庫收入。那先生已有多少?”肅公嘆道。

“區區三萬兩。”

“相差甚遠,先生如何籌集?”

“商號抵押以及提前收取鹽款,可得十萬兩,再與各商戶借取可得七萬兩。”

“先生如此籌集,若是輸了可就什麼也沒了。”

“肅公,錢還沒有辦不成的事。”王贊自信的說道。

“若先生備齊二十萬兩,又如何用?”

“無非兩用,收買和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