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太疲憊了。

他最後一次面對的,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思維,看那樣子,就算結合現在人類已知的全部想象力,都很難與它較勁。

然後這個時候,就有人把他叫醒了......

醒來以後呢?

他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自己應該是進入又又又又又一個夢境之中了。

因為他,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他感受到了一個女人的氣息讓他回到了現實之中。

“醒來了就好,我還真怕你自己一直這麼迴圈下去,不過這次數,你果然是我見過最不怕死的。”女人在離他不遠處的位置說道。

若葬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也不想一想在後面你跟多少無法交流的生物無法交流之後選擇了多少次緘口不言,語言系統這種東西估計你的大腦已經遺忘了吧。”

女人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你試著感受一下週圍,就像蝙蝠凌空定位一樣。”

若葬按照女人的指示,閉眼開始回憶起來自己夢中的那種感覺。

再次睜眼,也許已經不需要睜眼了,周圍黑暗環境的所有結構若葬都已經能夠感受清。

就比如他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家徒四壁,除了他身下的床榻,再沒了別的東西。

“真是神奇啊,不是嗎?”若葬還是沒法說話,所以這句感嘆由女子感嘆。

這一回恢復視力之後,若葬重新打量了一下這位“救命恩人”,毫無疑問,自己見過她。

這就是若葬之前在橋上遇到的不斷尋找不怕死人的那個繃帶女。

只不過現在她解開了所有繃帶,嬌小的身軀上套了一身不屬於她嬌小身體的大號休閒裝。

若葬想到了什麼,坐起身後將自己渾身上下摸了個遍,沒有任何傷口,就連衣服上都不存在血跡。

他再將手伸進衣兜裡,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塊一郎身上的義肢已經碎成了粉末。

要知道這可是近千度火焰都無法融化,自己之前嘗試過摧毀但都以失敗告終的超級材質。

現在卻只剩下了粉末。

若葬閉著眼睛,努力回想了半天,終於在記憶角落裡找回了自己的語言碎片:“我昏迷了多久?”好像每個昏迷之後甦醒的人都會問上這麼一句,只是若葬的吐字很不清晰並且支吾。

“嗯...”女人抬眼思考了一下,“一百多個小時吧,要是算上你深層思維中的時間,那我也不清楚過了幾十年幾百年。”

聽得此言,若葬抬起手,輕輕地敲在了牆壁上,沒有任何動靜傳來,疼痛都沒有。

這一回,他用更大的力氣敲擊在牆壁上。

“轟!”牆壁發出一聲巨響,整塊牆面都朝內凹陷而去。

若葬皺了皺眉頭,收回吃疼的右手,很顯然,這並沒有達到他預想中的結果,即使這已經遠超他被尹平榮扔出橋外之前的力量了。

女人看出了若葬心中的疑惑,安撫似的解釋道:“那畢竟只是你思維之中的東西,就相當於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你現在的身體可沒法承受到那種程度。”

“那我要怎麼做?”若葬繼續一字一字地問道。

女人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現在這樣還不夠嗎?”

若葬捏了捏拳頭,嘴角咧起一抹殘酷的冷笑:“對啊,現在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