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男子才收回目光,緊接著便是一聲悠長的嘆息:

“這世間,終究又要誕生一位極道至尊了。”

雖然宇宙中的大劫還未落幕,但這男子功參造化,已然登臨了準帝絕巔,若僅以修為戰力而論,甚至還在那渡劫之人之上,自然輕鬆能作出判斷。

其語氣複雜,包含著諸多難以言喻的情緒,雙眼中亦是眸光熾盛。

而隨著那男子的話音落下,其旁便有忿忿不平的聲音傳來:

“哼!這傢伙有什麼了不起的,根本不可能和無常大哥你相提並論。要不是……哪輪得到他證道!”

若是有人於此,抬眼望去,即便心智堅定,也要為那人的風華絕代而片刻失神。

那是一位明豔出塵,令滿天星斗也要暗然失色的絕代佳麗。

不僅容貌傾世,其修為更是驚世駭俗。

其人修行不到千年,就已經邁入了準帝境界,且根基深厚,諸天萬道都隱隱與其共鳴。

此刻,那女子似乎是在為身旁名叫無常的英武男子打抱不平,其對那渡劫之人似乎頗為不屑。

聽聞此言,無常一掃陰鬱之色,面上流露出笑意來:

“大帝畢竟是大帝,其即將功成,莫要妄言才是。”

那女子似乎對此十分在意,依舊不滿道:

“昔年他與無常大哥你切磋論道,說是平分秋色,實際上還是差了半招,若非不滅金身的桎梏——”

言及此處,那女子不由頓了頓,而一旁的無常則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並未反駁。

畢竟,她說的也確實是實情。

只不過,雖然自身的戰力與修為要強上一線,但囿於人界大道存在的壓制,著實難以成道。

想到這裡,英姿偉岸的無常感嘆道:

“體質天生,我既然享受了其所帶來的便利,自然也要受其制約,理應如此才是。”

理性上的確沒錯,但心中卻依舊難以平靜。那女子抬頭,主動開口,語氣溫和道:

“即便按照不滅金身一脈的秘法修行後,也還是不能打破桎梏嗎?”

聞言,無常搖了搖頭,旋即向那女子解釋道:

“此前,我拜訪了自封於東荒的幾位金身前輩,既從他們那裡得到了完整的秘法,也對此進行了交流。”

“儘管,萬道天心新生後,對不滅金身的壓制已經減弱了些許,但想要成帝,卻依舊是難上加難。”

既然連能夠與至尊一戰的不滅金身們都一致這樣認為,想來的確是難以突破這限制了。

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那女子主動開口,打破了寂靜:

“哼!什麼狗屁大道!待到我證道為帝,定要將它撕個稀巴爛,助無常大哥你成道!”

見女子一臉鄭重嚴肅,周身更是威嚴澎湃,對面的無常也只能無奈地一笑,旋即在後者光潔的額頭上一敲,故作訓斥道:

“你啊,身為先天道胎,還得慎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