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憂的問題,虞南風是能理解的。

他順著窗戶妄想外面,幾乎每一座比較繁盛的酒樓下面,都會睡著一兩個渾身襤褸的乞丐。

可是,卻從來沒有人問為什麼這些乞丐有手有腳,卻不事生產。

或者說,大家其實都明白,但是沒有辦法強令這些乞丐去從事生產的工作在,只能任由對方在這京城腳下游蕩。

風無憂還在看虞南風,她皺著眉頭在等一個回答。

虞南風嘆了口氣道:“六公子的問題問得好,可是我想,他們即便每日睡不好,吃不好,可是身上也沒有負擔,沒有煩惱。”

“每日最多困擾他們的就是,去哪裡睡覺有位置,去哪家乞討有飯吃。這些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他說著,便引導風無憂去看,“您仔細看,這些人的眼裡是沒有光的,他們也沒有追求,既然這樣的話,便只能渾渾噩噩的活在世界上。”

風無憂渾身一震,她似乎聽懂了虞南風在說什麼。

這真是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如果她在現代的時候,沒有房貸車貸的壓力。

如果不是因為她選擇學醫,希望能夠救治更多的人,或許她也是個鹹魚。

因為每次放假的時候,她最希望自己能夠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夠一天,即便什麼都不做也可以。

不過想要達成這個心願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她平時那麼的努力工作,就是為了保證自己有一天從床上起來之後,看看銀行卡里面,哦還有錢。

而不是,因為躺了幾天,忽然有一天起床之後,就發現自己沒有錢了。

“唉。”風無憂嘆了口氣。

原來從古自今,都有這麼一批鹹魚存在。

她看向窗外,雖然自己也很想做鹹魚,可是她不想混到那些人的份上。

“客官,您的菜來了。”

就在風無憂正準備開口說些網抑雲經典語句的時候,端著菜的小二聲音透過這扇門傳了進來。

風無憂這次出宮可不止是帶了暗衛,她還點了一個小隊的禁軍,讓他們喬裝打扮,扮作家丁的模樣跟著她出宮了。

因為這裡是皇城腳下,不乏達官貴人出行,所以帶護衛的行為是很正常的,至少不會引起什麼騷動的。

所以風無憂很是放心的讓他們圍住了自己的包間。

畢竟上次那群黑衣人破門而入的情節似乎都還歷歷在目。

門外的小二將飯菜交給禁軍們檢查完畢之後,這才掛著燦爛洋溢的笑容,將飯菜端上來。

“客官,您慢慢用!”

“好。”

風無憂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正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忽然餘光瞥見正在喝茶水的虞南風。

她一下子想到自己的身份,吞了吞口水。

用一個小碟子裝了一些飯菜,遞給一旁的德祿,道:“試試毒。”

雖然這樣用人體試毒的行為,在她看來是不道德的。

可是這裡是古代,皇權之上,對方能替她試毒是種榮幸,也是德祿的本份。

所以風無憂只能看著德祿卑躬屈膝的將小碟子接過去,自己將那些飯菜用筷子趕進嘴裡吃了。

因等候試毒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這會兒風無憂又只能跟虞南風大眼瞪小眼,她很尷尬,她想找點話題。

但是似乎不用她找話題了,因為外面發生了騷亂。

“你們幹什麼!”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有些慌亂。

接著是一道男聲響起,“你天天在這酒樓裡面彈琴,爺早就看上你了,跟爺走吧,保證你以後吃香喝辣,後半輩子榮華富貴享不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