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某些時候……他激動的過於急切,好像也沒在燈光下脫過他自己的衣服,更何況多數的時候是她要求關燈,因為她不願意看他,關了燈最好。

除了某些時候過於強勢時會偶然失控,他會不注意,可那時候,她恨不得戳瞎自己雙眼,忘記身上的人是誰,根本不可能和他對視。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他在她眼中沒有衣衫不整,夏天也一樣,就像這顆紐扣,定在最末尾的位置,只剩展露在外的輪廓支撐起他這個人。

古辭辭思索著,手總該是碰到過他的……手……

古辭辭手裡的筆下意識在他的手腕上添上了這枚紐扣,不同於其它地方的一帶而過,很認真描繪著這枚釦子,精緻的紋路,一圈圈折射出的漣漪光暈,華貴的外表,猶如它的主人一樣,一看便桀驁不馴、價值不菲。

小小的袖口在古辭辭手中似乎有生命一般,落在衣袖上,金貴又妖豔。

古辭辭落下完整的陰影,悄然停下手裡的筆,視線移到他的手腕上,又順著他的手臂緩緩向上,看向他的臉。

她的目光很安靜,思索的更安靜,觸感……

她摸過的地方不多,更不願意記,所以真仔細去想,記憶中反而只剩模糊的感覺,不能反抗的力量,讓人害怕的爆發力,瞬間能按死她的力道。

所以,可這樣的力量感,身為男人,應該不介意露出點讓人看到才對,比如手臂上肌肉的輪廓,胸肌、鎖骨、大腿的肌肉走向。

畢竟男)會自豪自己體力,他——

陸之淵突然轉頭,實在是她看的讓他渾身緊繃。

古辭辭猝不及防的看到他的臉,微微移開目光,看手裡的畫,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陸之淵的確好看。

客觀意義上的好看,就像他袖口上的扣子、隱沒在領口的銀色領針,寶石天生就比石頭吸引人,這一點是無須質疑的,更何況還是天火、地巖淬鍊過的寶石。

但仔細想想,他這個人好像一直有一個讓人覺得違和的地方,身為陸家獨子,他並沒有同輩二代的紈絝囂張,自鳴得意,揮金如土,他私生活空泛,除了吃上有些講究,可,也只是講究清淡,一顆生菜,他也能安靜當一餐吃完,不在乎吃的質量。

還有他身上的距離感,大多來自封雨、沈光耀和他那些追捧者對他的恭敬的畏懼。

尤其封雨,說他在陸之淵身邊噤若寒蟬也不為過,所以無風不起浪,這些人這麼怕他,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可,按說這樣危險一個人,卻和外人交流時,都保持了表面上的禮貌,就連他們班的男生,剛剛她一進門就對她打招呼的人,應該都算是陸之淵在教室裡的‘朋友’。

不止‘朋友’,以後在商界也沒聽過他讓誰下不來臺。也不見功成名就的盛氣凌人。

可以說只要跟他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不是商場的圍追堵截,或者)對不感興趣的事,他內斂得近乎沒有光芒,儒雅的彷彿不存在。

克己、守禮、溫文爾雅。

這樣的人在感情上也該拿捏得當,瀟灑謙和才對。為什麼近乎不可理喻的跟她在一起?像有病一樣,不可理喻。

但他明明沒病?至少這麼多年,表他看起來都很正常。

也有一點不正常,對她過於執著,那麼他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

愛情?

太單薄了些吧,畢竟尊嚴都不要了。

滿足感?征服欲?

如果這麼想,未免看輕了他,他可以各方面找到這兩種感覺,而不是來自於對女人的征服。

床事?

她自認沒有那個技術。

等等,她剛才想什麼來著,他衣服為什麼穿這麼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