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的人更擔心,手裡多方影片開著,已經詢問了一圈:“不知道,古同學從宿舍樓出來態度就不對。”順便把還開著的連線遞過去,他依舊在問。

封雨直接放大昨天跟著古辭辭的人。

張叔和助理,一頭霧水:“古同學昨天很正常……”

張叔想到什麼突然開口:“回去的時候古同學發了一條簡訊,然後就看著窗外不怎麼回話,可是古同學下車的時候,並沒有異樣,還扶了她兩位學姐,會不會是家裡的事?”

“辭辭。”陸之淵並不惱,試圖跟她講道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總歸該讓我知道因為什麼,才能解決問題,生氣不能解決任何不滿。”

“行!”高高在上看她,又迎刃有餘的態度很好:“說不過你,放開我。”古辭辭甩了他就走。

“辭辭,辭辭。”陸之淵沒有再追,站在原地提醒她:“我出了實驗室就過來找你。”

古辭辭頭也沒回:“所以呢?我該謝謝你想起我來了。”

“你知道你這句話站不住腳!”他提前告訴她了,而且如果不是為了陪她吃早飯,他怎麼可能這麼早結束。

古辭辭已經消失在教學樓後。

陸之淵站在原地,目光逐漸陰沉。

封雨和王特助下意識後退一步,封雨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也知道情侶之間吵吵架很正常,但陸總未必這麼覺得。

陸之淵就站在那裡。

封雨、王助交換了一個小心謹慎的目光。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途經這裡的學生越來越多,有的好奇地看幾人一眼,更多的人冒著嚴寒跑遠,人越來越少,第一節課的音樂響起,陸之淵依舊在原地站著。

可該回頭的人沒有回頭。

封雨看眼王特助。

王特助微微點頭,走過去:“陸……”

陸之淵手緩緩抬起,輕輕一推:“去看看她……”聲音溫和寬容。

王特助整個人瞬間砸在地上,半邊臉摩擦著砂礫橫生的水泥地上滑出一米,血順著摩擦的皮,猶如露水一樣爭先恐後地冒出,陸先生那一下,力量極大。

陸之淵沒生氣,真的沒生氣,她明顯只是鬧脾氣,還是因為他沒有接她鬧脾氣,目光委屈又倔強,並沒有對他真切的討厭。

其實他心裡有絲扭曲的暗爽,她離不開他,她想見到他,想他接她、想讓他送她回宿舍,想隨時聯絡到他,對他有佔有慾才會有要求,才會在乎。

所以陸之淵真沒生氣,他可能只是因為她轉身這個舉動,情緒需要輕微調整,那一下沒有掌握好力道。

王特助起來,頭也沒有回,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向古同學教學樓方向走去,腿都沒敢拐一下。

封雨絕了上前的想法,低頭,快速給古辭辭發簡訊:【怎麼了?】順便鎮定的讓王特助換班。

王特助當然知道,輕車熟路。

封雨沒有收到回覆,趕緊又發過去一條:【沈光耀唸叨著你沒去看他。】

古辭辭回了一條:【沒事。】

封雨不覺得沒事。

陸之淵轉身。

封雨立即收起手機,安靜的好像是團空氣,直到陸先生從他旁邊走過,隔了很遠他才跟上,繼續給古辭辭發訊息:【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看沈光耀?你也知道我和小陸總的關係,冒昧問一句小陸總是不是惹你生氣了,看在陸哥為了和你吃早飯,昨晚通宵趕進度的份上,能不能給個提示】。

心裡卻不悅古辭辭不識相,當初是誰追的陸先生,現在又何必,還是覺得背後有宋家,有了底氣,自以為是。

古辭辭看了眼資訊,沒回,繼續聽課,不是不知道怎麼回,只是正常表現糾結。

臺上的老師正講著《一座磨盤》的離奇經歷,古辭辭聽的十分認真。直到手機再次亮起都沒有分心。

藝術離不開繁雜的歷史,從歷史中抽絲剝繭的藝術史就如這本書的厚度一樣令人著迷,總覺得時間太短,不夠將它的美一一鋪開,領略其中的風采,就到了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