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多少分考進來的?”

“你問問。”

古年隨便抓了一個人問問,分數讓古年扎舌,年輕人也很健談,反問他:“你呢?”

古時快了一步:“他保送。”

對方立即露出崇拜的神情:“厲害,大神,今天手模大賽研發的無人彈射傘是你們團隊的專案嗎?”

“他削木頭。”

“那也很厲害,哪種結構?家裡是做這個的,咱們學校有很多這方面的大神,其實說是大神也有些窮途末路的意思,你說現在的大環境誰用全木結構,古建築維修都是家傳手藝,如今傢俬的木質結構手藝越來越無法凸顯,僅憑部分人的定製情懷,整個行業的未來令人擔憂,哲學系有個師哥說……”

“古年走了。”

古年已經懵了,以往日天日地的他,難得謙虛回應:“下次聊。”放在以前誰跟他說這個,他一板磚拍他臉上。

但現在他馬上要來這裡上學了,是不是該瞭解瞭解。

古時上了公交看著還傻著的古年,也茫然的看著窗外。

古年猛然抬頭:“這所學校看中我什麼?”

他怎麼知道。

“你是不是該去學校了,你趕緊去競賽要緊,這所學校到底看中我什麼。”古年看著自己的手,力氣?給天之驕子打下手,只要給工資也不是不行。

……

古辭辭從車上下來,明亮的燈光下,承夢劇院四個字彷彿讓人回到了風雨飄搖的老上海,她也站在了時光雕刻機前,感受那時候時代給她的衝擊。

古辭辭下意識去找陸之淵。

陸之淵從另一邊繞過來,從容炙熱,好似無論那個年代,還是這個年代,他都能站在這裡為她撐起一片天。

陸之淵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看著他,複雜又需要,他只好把她的手放入臂彎,聲音低沉:

“今天帶妝彩排,進去看看。”

古辭辭不是第一次看正規的舞臺劇,只是第一次坐在最好的位置,僅有她獨自欣賞。

她以為,她會分心。

可是沒有,臺上身經百戰的演員輕易拉住她的思緒,讓她在教坊女一生的倔強裡感受到歌舞帶給她的生機。

美、震撼,他們用舞姿呈現著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等所有情緒,激烈的大旋轉,柔風細雨的低喃,身體彷彿活了的語言,訴說著女主的熱情、熱烈,終生的熱愛。

古辭辭覺得自己看懂了,也許沒有,但不管有沒有,這都是一場視覺盛宴,是情感享受,她覺得自己可以在這裡坐到天長地久,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一幕幕人離開又出現。

歌舞落幕。劇院的燈亮起,全場靜悄悄的,沒有喝彩、沒有掌聲。

陸之淵亦沒有打擾她,依舊安靜地坐在她身後,就像開學典禮上,等待她回神。

他甚至沒有坐在她身邊,這是她的世界。

“……好美”

陸之淵才起身,坐到她身邊:“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