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森手癱軟的垂在地上,像躲一個瘟神,距離他越來越遠,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一聲不吭的人,會對他下手!

封雨從門口走進來,和氣的將快蹭出陸先生視線範圍的陸建森拎回原來的位置,又安靜的推到樓梯口,與老管家站在一起。

陸建森驚悚的看眼封雨又看眼陸之淵,見他又開了一瓶酒倒在手上認真的像藝術品一樣擦著,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寒涼,如果自己不照做,他會將酒瓶子砸自己頭上:“知……知道了……”

陸之淵扔下紙巾,重新換了一張,既然說了,一次性說明白也好:“我只是依照和那兩個人的約定,回來吃飯,我不管你是因為這些人對你的吹捧,讓你忘了我和你的身份,還是你天生愚昧,再有下次……”

陸之淵走過去,抬起腳,直接踩在他臉上,將本坐著的他瞬間踩在地上。

“啊!”

“啊!”

“我就弄死你。”陸之淵說完,將沾了血的風衣脫下來換個面穿上,神色如常,微微錘頭,又是內斂無光的一個人,說話也平順無波:“打掃乾淨。”轉身離開。

封雨跟上。

直到兩人離開後五分鐘,制住房間裡的人也消失了,緊跟著進來幾個穿著清潔服的人,他們沉默的將房間裡所有關於陸先生的指紋打掃乾淨,攝像頭也替換了新的內容,全部過程不足三分鐘,這裡就像陸先生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恢復了‘乾淨’。

整個過程中,客廳裡的人像死了一樣鴉雀無聲,直到所有人都消失,陸建森的喊叫聲才敢響起。

陸家業瞬間衝過去:“120!醫……院!”

女人的哭聲,孩子們對父親的喊聲,才再一次響起。

陸家業趁機看眼冷在樓梯口的管家,那些人……

老管家木木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夜晚的風不大,但足夠寒涼,枯黃的葉子無聲的落下,別墅區內的路上偶然有車駛過,又恢復安靜。

陸之淵一個人在夜色下慢慢的走著,他確實暈血,噁心、黏膩的感覺揮之不去的令人厭惡,尤其是骯髒的別人的血,隨著時間發酵,光怪陸離的在腦海中盤旋,噁心的頭昏眼花!

封雨遠遠的跟著,不敢上前一步。

陸之淵輔住路旁的椅子,緩解血腥氣帶來的浮躁,如果當年他們下手重一點,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可惜事與願違。

他活著,在他都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意願的當下,活著!

陸之淵脫下外套,放在口袋裡的手機亮起又暗下,繼而又亮起。

陸之淵慢慢的走著,並沒有看一眼的意思,但輕微的震動,也已經將他從那個陰暗、血腥的世界裡拉回來一些。

手機一次次亮起,又自動熄滅,再亮起,又熄滅。

古辭辭站在圖書館外一遍一遍的打著,他一天沒有回資訊,她有些不確定,他不接她就一直打。

陸之淵一步步的走,熟悉的車輛從身邊呼嘯而過,他依舊維持著自己的步伐。

古辭辭繼續打。

幾條街外的保姆車上,沈光耀鬆口氣,沒弒父。是弒父好,還是不弒父好?只是仇恨都沒了,對陸先生的精神狀態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