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一句,凌城燕穿上大衣,出門。

兩天後的晚上,王連生拿給凌城燕一個大信封。

凌城燕沒看,捏著就大概猜到了是什麼。

“補發的工資。”王連生道,頓了一下又道,“今天我去問了一下,工作基本落實在區裡,職務暫時未定,工資長了兩級。”

凌城燕眉梢微挑,嘴角閃過一抹輕笑:這是糾正了冤假錯案之後的補償嗎?

她沒有著急看信封裡的東西,而是看著王連生,笑微微問:“我更想知道,責任人如何處理了?”

王連生一下子笑起來,道:“錢衛東和候政風已經逮捕,以他們的罪行,不處決也差不多。另外還抓了幾個嘍囉、爪牙,最少的也得和我一樣。”

凌城燕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冷一哂:“那可是十幾條人命!”

王連生臉上笑容褪去,變成滿臉落寞和自責:“那些人確實冤……”

他的話未說完,凌城燕已經起身離開,將呆愣的王連生撇在原地。

再回來,凌城燕帶了兩個兵,和一張單人床。

凌城燕看著人把床抬進屋,就謝絕了兩人幫忙安裝,將人送走了。

當天晚上,王連生就睡到了外間的小廳裡。

裹著一床薄被,凍得半夜起來幾次給爐子加煤續火,王連生轉天一早,就對吃早餐的凌城燕說,他要回富城縣一趟。

凌城燕垂著眼應了一聲,自始至終沒有看他。

天陰沉沉的,倒是沒有風,也不太冷。

馬大軍將雨布和鋼絲繩裝上車,搓著手跺著腳,爬進駕駛室:“凌姐,咱們這會出發,搞不好路上要下雪……”

凌城燕嗯了一聲:“防滑鏈帶上了吧?”

馬大軍連忙點頭:“帶了帶了,我親眼看著張萬祥和趙大虎裝的車。”

這一趟任務重,一下子派了三輛車。

凌城燕應一聲,專心控制方向,出了軍區大院,一路向北,出城去了。

跑了三個多小時, 出了惠城區的同時,也跨了省界,進入了直隸省。

雖是京畿,但直隸下轄縣區都比較窮,路況還不及惠城,路面窄不說,坑窪也多,車子根本跑不起來,又跑了兩個小時,才到達一個縣城。

天更冷了,車子不敢停太久,找了個飯店,幾人下車要了熱水和飯,唏哩呼嚕吃了,就繼續開車趕路。

緊趕慢趕的,一行人好歹趕在黑天前到達了目的地。

凌城燕的車子停穩,拿著手續進去交接,趁著天沒黑透,先把車裝了,蓋上雨布,用繩索捆紮牢靠,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招待所。

跑了一天,晚上好歹吃上了一口熱湯飯。

吃過飯,就各自回房,早早睡下。

半夜裡,有樹枝折斷的聲音,將凌城燕驚醒,她披著大衣跳下床,走到窗邊往外一看,就見僅剩的一盞路燈下,雪已經下了厚厚的一層。

雪落在樹枝上,把乾枯的樹枝給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