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杜若蘭就孑身一人去了容家老宅。

管家看到她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禮貌地道了聲“杜小姐稍等”便進去通報了,彼時容仲言還在書房熟悉容氏最近的事務,管家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得到同意之後進去,“老爺,杜若蘭杜小姐來了,她想見一下您。”

容仲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管家解釋道,“是少夫人的好朋友,也是集團的財務經理。”

容仲言皺了皺眉,席沫心的朋友?深夜過來肯定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那就是私事了,他們席沫心之間,能有什麼私事是需要她的朋友深夜過來談的,莫非……

“請她進來。”不管是什麼事情,總是要見了才能知道,於是容仲言揉了揉太陽穴,吩咐道。

管家得令出去,很快便將杜若蘭請到了會客廳。

很快,容仲言一身睡衣,只在外面披了件大衣就出來了,大大方方在杜若蘭冷冰的目光下落座,客氣道,“不知道杜小姐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自然是有事的。”杜若蘭咬牙,“容總想必也很想跟我解釋一下,您對沫心父母曾經做過的事情。”

容仲言老神在在,果然是要談這件事情啊,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按照容譽澤的那個脾氣,怎麼也不會將自己的家醜揚出去,莫非當時的事情,已經不止容譽澤一個人在調查了?

好在他早有心理準備,聞言只是淡定無比,冷靜道,“你在說什麼?我對她的父母做過了什麼嗎?我不記得我容氏跟席氏有過什麼合作,當然,阿澤接手之後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容總可真是隻老狐狸。”他不說,杜若蘭自然也客氣不到哪裡去,當時的事情確實是發生在容譽澤接手容氏之後的事情,容仲言這麼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確實是沒有問題的。

“自己做過的虧心事,現在倒是理直氣壯地推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還要自己的兒子幫著承受這樣的事情是嗎?”

容仲言聞言倒是愣住了,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只是他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看著杜若蘭又是一聲冷笑,很快便自己解釋了,“我也不奢求您老人家能夠心疼心疼您的兒媳婦了,畢竟您也一直都不喜歡我們家心心,那今天我們就說說您的兒子,容總生個兒子出來,恐怕就只是用作工具而已吧?”

“小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容仲言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很是冷靜地問道。

杜若蘭又是一聲冷笑,“‘得知結果是這樣的他怎麼想呢?自己的父親做出這樣的事情,傷害的是自己的妻子,作為兒子,作為丈夫,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他怎麼辦呢?’‘或許很糾結,或許很心痛,那樣的情況下,他還要考慮我的想法,甚至連瞞著我都不願意,要是他一直瞞著我,說不定我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件事情,我們的關係也會跟原來一樣好,但是他答應過我,絕對不對我說謊,絕對不會有事瞞著我。’這段話,是您的兒媳婦親口告訴我的,也請您務必明白,這段話說的,可是您的兒子。”

容仲言什麼都不說,只是冷眼看著她。

杜若蘭眼底冷意更甚,“容總這樣都不為所動嗎?看來容總的兒子,與您而言就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啊,自己不想管的時候就丟兒子去管理公司,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剛剛畢業,一點自己的生活都沒有,大好青春耗在公司上也不管,工具得罪您了,就奪走他的全部權利,讓他一無所有?果然,這個世界上,唯有工具是沒有感情的,容譽澤在您眼裡,就是這樣沒有感情的工具對吧?”

“你要是不想在容氏幹下去了,可以跟人事部提交辭函。”容仲言臉色陰沉,冷聲道。

“我會怕你?”杜若蘭拍桌起身,“你以為你容氏是什麼好地方?我去容氏上班是看著你兒子的面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傷天害理做了那麼多壞事,總有一天宣揚出去,你就會被世人唾棄辱罵,你遲早會有報應的,現在還是多感激一下你的工具兒子吧,要不是文澈這麼犧牲自己幫你解決白家的事情,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威脅我?不知悔改,有你這樣的老總,呆在容氏都是一種恥辱。”

容仲言抬頭看她,“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嗎?以為攀上了蘇家那個小崽子,就可以這麼跟我講話?”